叶心似乎看出她疑惑,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受人排挤陷害,被以前的主子赶到花房的。后来皇后娘娘安排我在这个地方做些轻省活计,所以我最看不惯那些欺凌同侪之人。我如今虽不在六宫之中,但捏着管事的把柄,也算认识一些人,拉你一把,还是做得到的。”
魏嬿婉一听,把嘴里的馒头吞了下去,跪下道:“叶心姐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谨记,一定回报姐姐!”
叶心却是厉声道:“坐回去!你叫谁姐姐?再让我听到什么姐姐,报恩的话,仔细你的皮!”
魏嬿婉吓得一缩,心道这位宫女虽是好心,脾气怎么如此古怪,说发火就发火?
叶心吼了一句,见魏嬿婉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狼吞虎咽,脸冻得有些红,眼角还有泪痕,楚楚可怜,也有些后悔,没事对一个不知情的小丫头发火算什么?
当下缓了语气道:“你若真想谢我,我腿不好,以后开了春,给蛐蛐取食饵的活儿就给你了。”
魏嬿婉忙不迭道:“是,是!叶心……姑娘?”
这一夜后魏嬿婉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那管事不再为难,她的活计也轻松了些。
她为表感谢,用体己钱托人弄了块皮子,偷空做了副更厚实的护膝送给叶心。
越临近过年,花房也越来越忙。忙着修剪盆栽,预备在宫宴上摆设。一日魏嬿婉正剪花枝,突然听到花房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我要进去挑一盆供奉哲额娘的蓬莱松松,你们也要跟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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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就看见,大阿哥一个人走进了花房。
众人齐刷刷行礼。
大阿哥佯装不认识魏嬿婉,手指指向她:“你,带我去挑一盆蓬莱松。其他人,各自做事去吧,不必跟来了。”
魏嬿婉答:“是, 请大阿哥随奴婢这边来。”
说着领着大阿哥往花房后走去。
魏嬿婉打开后门,带着大阿哥走进北小花园。
主仆再次相遇,两个人都是惊喜。
大阿哥问道:“嬿婉,你在这儿还好吗?”
魏嬿婉道:“托纯嫔娘娘与大阿哥的福,奴婢一切都好。”
大阿哥黯然道:“纯娘娘?算了,不提也罢。我现在被纯娘娘身边的人牢牢看着,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一趟。但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来。”
魏嬿婉听了这话,先是惊喜,转念一想,却跪下道:“大阿哥,您待奴婢们的好,奴婢都知道,可是奴婢来这儿当差,是因奴婢与大阿哥八字相冲,也是纯嫔娘娘的意思,您可万万不能为奴婢忤逆养母,否则既对您不好,还会落下不孝的骂名。”
大阿哥急道:“你难道真的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这分明就是因为……”
魏嬿婉抢道:“无论是什么缘故,横竖是奴婢当不好差事,才惹得纯嫔娘娘不满,大阿哥如今是纯嫔娘娘的养子,若为奴婢的缘故闹到母子失和,那奴婢更是罪孽深重了。如今奴婢在花房,日子并不难过,知道大阿哥安好,奴婢已经心满意足,不做他想,就当奴婢求求大阿哥,保住自己个儿,也不要让奴婢背上陷您于不孝的骂名啊。”
大阿哥听她这么说,也无法,又担心再待下去会惹人怀疑,只得让她拿了盆栽一起出去了。
大阿哥一路上暗想,这个哑巴亏他不能白吃,必得让这起造谣的小人付出代价!
魏嬿婉回来,在无人处舒了口气,突然听到背后幽幽传来一句:“你倒是挺忠心啊。”
魏嬿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叶心正站在她身后。
她结巴道:“叶,叶心姑娘!您这会儿不是不当值吗?”
叶心冷哼一声:“你就是挑的我不当值的时候来是吧!就我这两条腿,不当值也只能在北小花园里面,不是吗?倒是你,虽然大阿哥看着对底下人挺好的,可你也应该多为自己打算打算,不要只知道忠,否则人家若不拿你的忠心当回事,就是把你当个棋子,甚至嫌你忠得不对,到时候受磋磨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