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聚而来,有人尖叫到五官扭曲,有人躲在雨棚下,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有人大声疾呼,有人从后面跑过来,箍住我的腰。
我被无数人拖抱着,我喘息着,目光扫过街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敢与我对视哪怕0.1秒。
铁锈与鲜血交融的砌刀掉在地上,我所有的力量已被抽离,强烈的脱力,眩晕呕吐等奇怪情绪冲击着我大脑皮层,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家陌生的医院病房里,数名医生在病床边忙碌着,病房内的消毒水味道,让人反胃。
门口,两个警察探头张望,看见我醒来,警察立马就走了进来。
“周医生,你们先出去,我问几句话。”
为首的颧骨很高的中年警察拿着询问笔记本说道。
几名医生闻言,出了病房,病房内就只有我和两名警察,俩警察似乎也不急着问话,用一双宛若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为首的警察板着脸问:
“你和贺雄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杀贺雄?还有贺雄的堂哥贺军,他一条腿被你砍麻花似的,你年纪不大,下手这么重,为什么?”
我这才知道,贺雄已经死了。
但这不意外,当时贺雄脑袋被我用砌刀剁西瓜似的,我不太记得剁了多少刀,只隐约记得,贺雄好像屎尿都吓出来了,是爬着走的。
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使后来被送到卫生院急救。
而今看来,应该是没救活。
贺雄当场被我砍死,和送到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这是有区别的。
这和自然灾害来临时,但凡伤者还有一丝丝脉搏,或者哪怕呼吸已经停止了,脑袋被砸得稀巴烂,也要送医院,在医院ICU躺几个小时再宣布死亡,其实是一个道理。
一个是直接死亡,一个是间接死亡。
灾害现场直接死亡的,舆论矛头会指向公权力,而如果送医再宣布死亡,民众的愤怒情绪会舒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