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的身子砸过雨幕,落到了裴琰的怀里。
他一样被雨水浇透了,一只手臂接稳了她,一只手握起长剑,指向了魏长渊。
“裴琰,你终于肯出来了!你这个小人!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的计划早就成功了。你处处与我们作对,还在那玉里面下毒!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赢了。我告诉你,我已经把蛊种进了好多人身体里,我死了,他们全都得死。”魏长渊站在亭子上面,模样疯癫,如同刚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毒。
可苏禾明白,若是她遭此大难,她也会疯的。
说到底,魏长渊和齐霁风都是可怜人。他们想要报仇,这没有错。她甚至想,若是裴驸马错杀她的全家,她真的能原谅裴驸马,还能接受裴琰吗?
“裴琰没有错,你们应该去找皇帝。皇帝的生母当年生了女儿,便把他换了去,这个秘密,裴驸马后来才知道,他也是被骗的。”苏禾伸开双手,挡在裴琰面前,大声说道:“裴琰当年只有六岁,更是与他无关啊。”
“好一个没有错,当年我也只有六岁,那我呢?”魏长渊缓缓抬剑指向裴琰,面色冷酷:“你当年还要给我取名嫣嫣,真是恶心。我每天都想掐死你!恨不得活吞了你!”
裴琰把苏禾拉到身后,低声道:“站我身后。”
“你腿不好,哪能打他们两个。”苏禾摇头,固执地挡在他的身前。
“苏禾,我不会伤害你。”齐霁风一脸难过地看着她,小声说道:“可是我们与裴家,与李家,不死不休。”
“怎么不死不休?你们两个连养私兵的钱,都得通过教徒供奉才能弄来。明明一切没有准备妥当,却被迫被推到人前来,你们两个,真没想到后果吗?”裴琰沉声道。
“哈,齐霁风,你听听,他多狂妄。”魏长渊用力啐了一口,怒骂道:“还不动手杀了他!”
“齐霁风,你当年是怎么知道魏长渊在白骨坑的?谁教你去的?谁教你们一步步建起巫蛊教的?”裴琰不理会魏长渊,盯着齐霁风追问道。
齐霁风脸色变了变,冷声道:“不用你费心,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