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别人认同,也是自尊心作祟。”
“随你怎么理解吧。”中山装女人摇头,“你其实也是比较关心这个‘弟弟’的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在每一次任务的时候让我们给他施加压力,警告他不要操之过急了,可你越是这样,他就越会觉得自己被看轻了,逆反心理有时很可怕。”
“真言术为‘玉漏’的混血种永远都不甘于慢下来。”李获月淡淡地说,“所以他的性格需要打磨,不够沉稳。”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司马氏族的明月,你像似打压的行径已经引起司马家那边的关注了,有不少人对你不满的情绪正在滋生,认为你是在恶意竞争。”
“我会注意的。”李获月脸上没有表情,她并不在意中山装女人所言的那些外界的看法,
“那就说说筎笙。比起栩栩,你似乎对他的搭档筎笙的关注不怎么多...你对这两个正统未来十年最有希望的新人的关照程度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她没有什么问题,性格很沉稳谨慎,做事面面俱到,用赵氏族内部的话来讲,是为天生具有‘八面玲珑七窍心’的孩子。”李获月说,“我没有什么可关注她的,在我的眼里她的稳定性比司马栩栩好很多,不容易出乱子,自然不用多分注意力在她的身上。”
“所以你承认你一直以来都在为栩栩这个‘弟弟’操心么?”中山装女子轻笑,剑眉微扬,倒是别有一番戎装巾帼的美丽风采,“既然承认在为他操心,为什么每次都冷脸以对,甚至还刻意地避开他?这样会让见不到‘姐姐’的小男孩子很失望的啊!”
“他有些...太过吵闹烦人了,我们合不来。比起他的事情,筎笙那边情况如何?”李获月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中山装女子还没回答,她兜中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向李获月举起,“真是说不得。”
中山装女子接通的电话,打开免提,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温润礼貌的声音,“指挥使司,这里是狼居胥特派专员赵筎笙,我已在候机厅安全通道成功制服嫌疑人,请尽快派人来进行后续的收押和审讯流程。”
“做的不错筎笙,有受伤么,需要医疗援护吗?”中山装女子问。
“谢谢李指挥使关心,我没有受伤,但还是需要医疗援护——嫌疑人因为激烈抵抗的缘故,在突发战斗中被我折断了一只手臂和保守四到六根肋骨,可能还伴有一些重度脑震荡和颅骨出血,可能需要一些应急处理,以免嫌疑人伤势扩大为后续审讯的工作人员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温和礼貌的声音有条不紊地说道。
“指挥使司收到。”
“另外,在嫌疑人身上发现了大当量的定时炸弹和一副标注了准确时间为10:30的机场地图,推测嫌疑人似乎想在停机坪精确炸毁某一趟航班,我已按照狼居胥内部培训的排爆知识对炸弹进行了拆解,还请准备好相关的后续处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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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排爆专家会和医护人员同时赶往现场,有劳你多在现场维稳一下秩序,以免嫌疑人提前苏醒后反扑。”
“收到。”对面的女孩说,“...能问一下栩栩那边情况如何吗?”
“还没有消息,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对面不再多说什么了。
中山装女人挂断了电话,看向李获月的背影,“好吧,和你说的一样,筎笙的确省心太多了。”
她把手机收起到口袋里看向机场停机坪上依旧僵持在原地被包围的波音737,“接着就剩下栩栩那边了,说实话你之前不说那些话还好,现在弄得我也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了,毕竟飞机上可是有满座的乘客...或许让筎笙来处理这边的情况更稳妥一些?但可惜了,这次任务的特派专员主协是由上面直接定下的,狼居胥总部也没有办法微调啊。”
“......”李获月没有说话,食指与中指呈现的剑状锐利而笔直,那双莹亮的黄金瞳内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和担忧。
“现在倒也不好和他联系,希望别出什么事情吧。”中山装女人走到了李获月的身边,眺望着那架波音737的舷窗。
“不过凭借他的真言术,只是防恐防暴的任务,想出事也很不容易啊...”
与此同时,中山装女人眺望放下的波音737的舷窗后,同样一道视线也投出了窗外,身着军绿色战术马甲的魁梧中年男人手持着令座椅上人人战栗的突击步枪冷面巡逻威慑,时不时看向舷窗外,面目冷峻。
他在过道上缓步巡视,从他的面相来看像是个欧洲人,脸部棱角和轮廓不是很英朗,比较倾向于中性柔和的意大利人面孔。座位上每一个乘客都低着头,双手按照指示放在前面的座椅顶部,每次当他经过时,周围的乘客的余光瞥见他马甲上缠满的电路以及左手紧握的引爆器,都像是鹌鹑一样发抖。
都说意大利人是浪漫的,乘客们也毫不怀疑这个浪漫的意大利人会在极端的情况下为大家带来一场足够浪漫的烟花表演。
虽然劫机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暴力流血事件,但每个人都清楚,一旦未来第一滴血真的流下,那么多半剩下的血液都会在爆炸的高温和火焰中全部蒸发成干涸的漆黑血块。火焰中挣扎的人们只会拥抱痛苦、绝望。
身披炸弹马甲的魁梧男人偶尔看向舷窗外包围的警车以及长枪短炮,又检查了一遍手腕上战术手表显示的时间,眼中掠过烦躁和不安。
“搞清楚什么状况了吗?”他按住战术马甲上别着的对讲机按钮缓缓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需要尽快起飞,误了点我们都得死。”
“别催!我已经在想方设法起飞了!这飞机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你确定外面的人没有用拖车把飞机给挂住吗?我把引擎推死了都无法起飞!飞机一直提醒荷载过重!机箱的油都已经烧了四分之一了!”对讲机那头的机长室里,男人的同伴语气里满是暴躁,对当前僵持情况不解又愤怒。
“我没有再催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快要误点了。”男人冷冷地回话,“你知道我们上头的人做事的手段,如果我们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知道!别催了!别催了!比起这个,你想办法去检查一下后舱,机长室里发现起落架舱室异常,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混上来了!”对讲机里焦躁地喊道。
男人有些受够了自己同伴的战术素养了,但情势让他没有办法对自己的搭档进行更好的选择,只能皱着眉头想办法把当下的问题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