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刚进院子,镇村干部纷纷站起,连连称呼:“曾书记好。”。
章小飞闻言,连忙从客厅里小跑步过来,双手紧握曾华的手说:“曾书记好。”
曾华报以微笑:“章主席,什么时候来的?”
章小飞神态夸张说:“来一个上午了,和汪书记等到田里实地了解烤烟生产情况,刚回来安排布置完工作。”
“听人说,您也在汪头村,我立即安排汪书记找您。”
曾华随意在一张矮凳上坐下,对汪维仁生硬地说:“汇报吧!”
汪维仁毫不在意曾华的态度,点头哈腰道:“曾书记,已经到饭点了。您辛勤工作一个上午,该歇口气了,吃完饭再汇报好吗?”
曾华也不回话,站起身来,走进宽大的餐厅。一个棕色大圆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两瓶酒鬼酒。他盯着汪维仁,嘲讽道:“这鸡鸭好面熟,应该是上前天下午,县环境整治工作队进村时抓的。”
“汪书记,群众赎走了多少死鸡活鸭?工作队没把鸡鸭都带走?”
汪维仁抬起头,仔细看着曾华,心中惊悚,终于把曾书记与外地后生仔划上了等号。他怔怔呆立,笑容僵住,眼睛溜圆,嘴唇不停地嚅动,身体微微颤抖。他随后低垂头颅,再也不敢看曾华一眼。
刘真、章小飞不明就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镇村干部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尴尬、紧张起来。
曾华扫视大家一圈,脸上挂着微笑:“各位镇村干部,谁能告诉我汪头村今年能扩种多少亩烤烟?拦路虎是什么?怎样才能当打虎英雄?”
章小飞心中五味杂陈,满脸通红。镇村干部张口结舌,个个呆若木鸡。
汪维仁更是垂头丧气,欲哭无泪。当村支书几年,他何曾想过这么复杂难办的问题?谁去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苦事?他满门心思是如何陪好县镇领导,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高兴而来,乘兴而归。他则坐稳村支书宝座,做威风八面的‘土皇帝’,在群众面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汪维仁听说曾华到了汪头村,欣喜异常,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讨好卖乖、借机献媚的机会。他满村子寻找,连曾华的影子都没见着。好不容易找到了曾华,还没得及邀功请赏,没料到曾华就是那天被他鄙夷的后生仔,也没想到曾华进屋后,水都没喝一滴,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提问。坐等大块朵颐的镇村干部哪里答得上来,这无异于被曾华当头棒喝,狠狠扇了几耳光,都后悔莫迭,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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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维仁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他感到自己稳如泰山的宝座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