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山脚下

入夜,今日白天时候难得回温不少,正午时候阳光很足,晒得积雪融化。而到了此时入夜,日落后骤降的气温让融化的雪水结冰,车道行道上人烟少见,雪天路滑,都躲在家里不爱出门。

鸿山上早就不见人影,只有树林中细密的风声吹过伴随着轻轻的乌鸦嘶鸣。月光穿不透层叠的织影,丛林密布夜色正浓。

只有钢刀,折射出几分微弱的光,像水面一样波光粼粼,围绕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

“主子。”

禾玔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和额发,她腰间挎着一只长刀,要比普通的横刀长上不少,瞧上去很不协调。她弯身,朝身边的人低语。

“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庄子的确有人守,等荼青那边先进去,他们打起来我们趁乱再偷一手。”

“嗯。”萧皖点点头,她一如禾玔一身黑衣,只是面上未覆面,而是依然戴着前几日去楼外楼的面具。她看着庄子边沉寂如水的氛围,手中拿着过往那一柄漆黑的长剑。

“可有异常?”

“周遭无异,但为免打草惊蛇,不敢太过靠近,东面情况紧挨着村落,没能细细排查,表面看上去无事。”

“无碍,谁敢拦就杀谁。”萧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今日是残月,月亮看着很遥远,缺了一角,孤零零的。

她从兜里取出一颗药丸,低头瞧瞧。这是嬴畟今日新给她拿来的,说是姜介新做出来的,比起过去霜卉总用的以暴制暴的毒丹法,这颗药丸,不如毒丹有效,但是对于安稳精神很有益。是姜家特有的入药方法。

她一仰头,把这颗不大的药丸吃下去。随后,对着禾玔打了个手势。

“差不多了,开始。”

“是。”禾玔脑袋转向一边,手指环着放在口中,吹出一声很像鸟鸣的哨声。而隐匿在一侧的另一队人一听这哨声,直接抽刀冲向了庄子。

为首那人名叫荼青,过往是奉炀的手下,后来随着奉炀消失此人也不见踪影。此时他正一跃入围墙,同内里冲出来的护卫斗成一团。

墙角之上还隐匿着一人蹲在墙壁的阴影里,看着内里的情形对着萧皖打手势,汇报里边的情况。

三十人,水准不错,没有隐藏人数。

萧皖再从周遭扫视一圈,等了片刻,看着墙角那人对着自己招手,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