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微晴,雪后霜降。
刚一下早朝太后就托人去了养心殿问候,传了一碗银耳血燕羹,霍薪端上来的时候,鲜甜的味儿直直的从一群油墨味里撞到鼻腔上。
“皇上,这是太后宫里送来的。”霍薪弓着身子将那白瓷盏子搁在案上,“太后说日头不足,冬日里风凉,昨儿晚上风又疾,给您润喉喝的。”
“搁那吧。”嬴畟收着手里朱批过的折子,淡淡的瞧了一眼那白瓷盏子,没什么太多热情。
这是瞧着昨晚宿在贵妃院里暗暗点了自己一头。
“还说别的了?”到底是太后差人来,不喝不是规矩,嬴畟拿着那盏子慢慢搅了两下玉匙。
“太后说许久没见皇上您,想您了。”霍薪斟酌着开口。
“想我。”嬴畟心里明镜一样,里边鲜嫩的羹汤一口没动,就被人撒火似的扔回了案上,他冷哼一声,起身道“走吧,去承乾宫 ”
“皇上这...不吃了吗?”霍薪看看白瓷盏子,冬日里天凉,就这么从承乾宫到这的一路,上边袅袅盘旋的白烟儿已经被冻散了。
“不是想朕么,还吃什么吃,去给母后请安。”嬴畟甩手一挥,迈步就往外走。
身上衣裳不厚,里边就只是一层单衣,走的急,大氅也不披。
内力扛着也不觉得冷,但是总归也不是这么回事。霍薪匆匆拿起大氅,追上嬴畟给他披上。
霍薪不矮,但嬴畟身量实在是太高,走的又快,一面追着一面披衣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只得叹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
“皇上披着点吧,冬日里风寒,衣裳单薄不顶用,多披一件吧。”霍薪就差拦住人,硬往他身上套了,“您穿少了,一会太后见了,又得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