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之保持着沉默,心底却掀起惊涛巨浪。

所以,他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冷血、可怕、不择手段的人?

她望着帐顶失神,“果真是他啊……”

“是。”萧锦羡眉峰紧锁,心底有酸楚的小九九在作怪,“是他抓了你,也是他叫人对你动了刑。”

当他得知是雁回楼带走的温念之后,萧锦羡便笃定,陆江临一定没有认出温念之。否则,他为了温念之,连陆氏沿用百年的家族标识都能更换,又怎会伤害她。

果然,露出那枚虎面坠子,那人的惊慌竟然连掩都懒得掩饰。

萧锦羡突然有些心烦,明明已是陌路的两人,那人还能揪着这段旧缘不放,巴巴儿地追到定安城来。

更甚搅乱了大庆朝堂这一池酱缸。

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叫温念之厌了那人。

身旁的女子继续沉默着。

原以为的再度相见,便是两不相欠,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剖开血淋淋的事实真相,温念之很难将当初那个姿容隽秀、彬彬有礼的少年,与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陆掌柜结合在一起。

“念念,你恨他吗?”

温念之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

该怎么回答呢?

她又不喜欢那个人,谈不上恨或者不恨。她只是……难以置信。

不过须臾,她又想通了。

温念之的确救了陆江临,但除开医馆相处的那几日,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

她恨不着他,但是……没有人可以利用她来伤害她在乎的人。

陆江临也不行。

迟迟没有等来回答,萧锦羡担心她的身子,也不再继续追问。他偏头在温念之额上留下轻轻一吻。

“再陪我睡一会儿,这些天,你要好好养伤。”

*

接下来的一旬时日,萧锦羡很忙,他也没有与温念之多说什么。

东郊大营的军务等着他处理,南家他派人盯着,连凌王那边也不能松懈,他要确保北宁赵云州的身份,还没有流传到朝中。

饶是忙得脚不沾地,他还是日日回府,他得亲自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