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然一脚踏在凳子上,身子微微朝她倾着,“这些对我们主子不是太重要。我们主子想知道的是……大宁三皇子赵云州,为何潜伏在庆长达八年?”
话音落下,整个刑房落针可闻。
温念之眼底漏出的惊恐慢慢浮现,她的神情被魏然精准捕捉,这个小丫头,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温念之的脑子转得飞快。
萧锦羡的身世,在这之前,大抵只有章恒、苏豫一清二楚。
面前这人怎会知晓?即使是凌王要对付萧锦羡,光是把萧锦羡的身份呈上朝堂即可。又为何要在此处对她动用私刑?
她断定抓她的人不是朝廷的人。可若不是凌王、不是南家,又会是谁呢?
温念之强行按下那份慌张,“大宁三皇子赵什么?我不认识。”
魏然惋惜地摇摇头,“看来姑娘是不愿意说实话了。”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那排刑具,“姑娘若是不想说,便好生挑一下吧,想先用哪个?”
温念之咬紧了牙,她不答反问,“你们究竟是谁?抓我来做什么?我是正正经经的大庆人,与北宁八竿子打不着。更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三皇子,休要叫我屈打成招!”
“那就先来鞭子好了。”
魏然招了招手,身旁的行刑手凭空将那鞭子一甩,发出“呼呼”的声音。
温念之从小就是被鞭子打大的,她还受过香云楼的针刑。自然明白接下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更何况,一阵刺鼻的味道袭来。
那鞭子,被沾了辣椒水。
“姑娘想起什么了吗?”魏然的眼神冷冽如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温念之脸色已经刷白,她瞪着他,咬紧了牙齿,什么也没说。
魏然打了个手势。
鞭子带着呼声,狠狠落下,抽打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辣椒水的刺激如同烈火燎原,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皮肤伴随着衣衫,一道被撕裂开,一股股热浪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灼痛,直冲脑门。
温念之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滚落,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落下,刑房里是一声比一声更惨地哀嚎,她的神情也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但温念之没有求饶。
那个人如此爱她、护她,她即使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她也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一个字,哪怕是让她死在这里。
是萧锦羡把她从魔窟地狱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