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令仪更深刻地认识到,嫡庶尊卑,是天上地下的待遇。
晚膳,帝后二人与陈允继同席。
年茂图满脸为难地进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冷宫的曹氏,殁了。”
崔雁宁气若神闲,她当然知道。
陈卓璟沉了沉眼,没有过多表情,“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吧。”
“是、”
一顿饭都吃得静悄悄的。
而储秀宫的赵金莲听说这回事,也是颇为震惊,“皇后竟然这般按耐不住?这岂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与曹氏,有深仇大恨。”
兰花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奴婢听说也是吓了一跳,听说那曹氏,死状极惨,肋骨断了几根,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赵金莲抿了一口茶,感慨两句,“皇后身边竟有这样的能人,难怪啊、”
兰花问,“娘娘,那我们可要顺水推舟,将传言做实?”
赵金莲微抿唇,眼神复杂了几分,“顺水推舟当然好,可用不着咱们来推,不是还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嘛,让她去做。”
“是、娘娘。”
承乾宫,陈允继枕着崔雁宁的腿,嘴里念着祖训,
“自古创业之君,历涉勤劳,达人情,通物理,故处事咸当。守成之君,生长富贵,若非平昔练达,少有不谬者。
……
吾自有天下以来,未尝暇逸,于诸事务唯恐毫发失当,以负上天托付之意,戴星而朝,夜分而寝,尔所亲见。尔能体而行之,天下之福也。”
念到最后,陈允继昏昏欲睡。
崔雁宁放下手里的针线,弯腰吻了吻脸蛋粉琢的陈允继。
“白露,将他抱下去吧。”
“是、”
陈卓璟从书房处理完政事过来,崔雁宁已经躺下了。
她在有意回避陈卓璟。
如同年少时做了亏心事一样。
可崔雁宁觉着自己并没有亏心,曹令仪就是活该,她就该血债血偿,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卓璟……
也算是给陈卓璟一个缓冲的时间,自己的枕边人变成一个杀人凶手,他应该需要缓冲的吧。
男人吹了口气,将红烛吹灭了。
侧身躺下,手臂一拢,圈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哪怕是生育过两回,女人的腰肢还是纤细如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