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淑德的话,瞬间将崔雁宁的心弦扯断,碎个干净。
每隔六个时辰一喂药,烛火长明了三天三夜。
崔雁宁一直守在榻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脱掉华服,一身素裙,乌黑的秀发凌乱得紧,神情恍然若失,呆呆地看着陈卓璟发愣,时不时掉下几滴眼泪,晕染被子的布料。
秋芝满脸心疼,“娘娘,您歇一歇吧!奴婢来守着,陛下一醒就唤您起身。”
崔雁宁呆着眼神回答,“不…我要在他身边。”
秋芝边掉眼泪边劝,“娘娘,您这样,陛下见了也会心疼的呀!”
崔雁宁不再吭声。
秋芝在旁看着,泪如雨下。
黎明终将到来,红日初升,光明肆无忌惮地洒在大地上。
陈卓璟缓缓掀开眼皮,看到脸色蜡黄的崔雁宁,单眼皮撑起更高。
“你…你终于醒了!”
“年茂图,快去叫太医、”
“是、”年茂图也是满脸高兴。
眼见着崔雁宁疲惫的双眼腾起精神头儿,陈卓璟扯唇,挪动手掌,去摸崔雁宁的手。
崔雁宁急忙将脸摆到陈卓璟眼前,急切地问,“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没有?伤口还疼不疼?”
“有点儿。”
崔雁宁急忙问,“啊?哪不舒服?哪里还疼?”
“属下拜见陛下、”
“平身吧。”
幽识熟门熟路地摸脉,给出总结,“陛下体内的虫蛊草已经清干净了,胸口的伤,怕是要养一段日子才能康复。”
“奴才会开个方子,陛下每日早晚喝两回,伤口多加休养,定会安康的。”
崔雁宁也终于露出笑模样,“好、有劳你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
男人的嗓音经过伤痛的折磨,沙哑嘲咋难为听。
年茂图和其他人退下。
只有幽识一人留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