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忙道:“罢,罢,罢!可别叫我,叫我静静地待一天吧!”
湘云拉着她道:“偏不如你的意!今晚一个都不能少。”
荷花看了摇头笑道:“二姐姐那么个爱安静的人,偏偏跟你这个聒噪的人做了邻居。真是难为她了!”
等人到来的工夫,荷花又去前院看了赵子常一回。
他正坐在案前,写写划划的,不知在忙些什么呢。荷花冲着门口的小厮摆摆手,不叫他声张。自己悄悄地走进来,放轻脚步,绕到他身后。
赵子常早已听到动静,只装作不知。等到那双冰凉的小手,覆盖住他的眼睛的时候,故意出言调戏道:“心肝儿,别闹了!一会儿夫人来了,看到就不好了……”
荷花听了,面上一僵,扳着他的脑袋,逼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心肝儿是谁?”她本来是想跟他开个玩笑的,这会子听到他嘴里吐出个“心肝儿”,不由得心中一凛,头上仿佛在冒绿光。
赵子常非但不慌,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心肝儿就是你呀!”
荷花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吃不准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赵子常见她当真怀疑起来,便拉着她坐到腿上,勾了勾她的鼻梁:“傻话,我早就知道你进来了,逗你玩呢!”
“该死,该死!”荷花轻轻捶着他的胸膛,“你要真敢出轨,你就死定了!”
“不会,不会——”赵子常问她,“你这会子过来做什么呢?不跟她们一起玩去。”
“想你,一刻都离不得你!”荷花随口道。
赵子常听了,心中一动,环顾四周,见无别个。于是,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进了内室,将门从里面闩上。
原来,家人素日都知道他们两个如胶似漆,见了面就要腻歪,那门口的小厮在荷花进来时就已经回避出去了。
大天白日的,见他这样孟浪,荷花心里虽然慌乱,却也不敢叫出声来,生怕叫人听见。
时值盛夏,湿热的空气本就令人难耐,两人纠缠一番,更是出了一身的汗。
“你今日怎么不一样了……”赵子常鼻尖沁出了汗珠,几丝碎发粘在额角,目光热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