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入桂月宫中相对顺利了许多,在南宫珉给她问诊开药的过程中,宋泠乐趁机偷偷将纸条递给了梅大人。
应是桂月提前打了招呼,这位女官拿着信条的同时也塞了信给她,并将收到的自然地隐藏了起来。
等到医治结束以后,她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曾有一次眼神或言语的交流。
按照南宫珉给出的问诊结果,桂月身子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一直忧心过重导致的精神食欲不佳,因而使得身子出了些问题,好了又病如此反复。
出了宫,宋泠乐便没有再和南宫珉多耽搁,径直回了宋府将从桂月那里得到的信交给了祖父与父兄。
“果然如此……”宋庭生看完信条后眉头蹙地更紧了,“已逾你说。”
得到准允后,宋父定了定神色对儿子女儿讲道:“自先帝驾崩到如今,我与你们祖父已经调查到许多关于那晚的蛛丝马迹。虽大多数的人证与物证均被庆科毁掉,可他还是留下了一个破绽,也是桂月公主在这封信条上所说的事——当时本该自尽与先帝寝殿的奉药侍女同时还出现在了去往先皇后的路上。”
“如今得到公主的确认,有了她的证实推翻庆科执政已经不需要在等了!”宋泠乐激动地说。
“不可!”宋与时出言阻止,“现庆科寒士党羽繁茂,而像祖父这样的老臣在朝堂上已无正当的发言权,很难以此事完全定罪与他,再加上桂月与三皇子乃同胞,她的话会被庆科党轻而易举推翻……”
言毕,宋已逾不禁点头认可儿子的话,于是书房内噤若寒蝉,均被难住了。
按常理来说,皇族弑父篡位本该由宗人府出面,然魏国皇室本就子嗣稀少,再遇到先帝继位前后遇到越王谋权,除他们之外的皇族要不是德行不配,要不就是年龄太小没有能力。
“那又如何。”众人沉思时,宋泠乐开口打破,“这一条路走不通,我们便换一条。他庆科敢与外族勾结,弃本国边民生存于不顾,那北三州百姓又何惧起兵反之——”
话音未落,宋与时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心知她说的话、裴疑在做的事是现在唯一的出路,可一旦开战便是民不聊生,自己于父辈是想尽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岂敢妄言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宋庭生捋着胡须瞪了孙女一眼,转而盯着长孙说,“裴疑等人想向魏都开战,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有足够的粮食,二是没有后顾之忧。源然,你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