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已逾双目睁大,一脸不可置信,惊讶道:“这、他怎么敢?!”

“怎么不敢?想成大事者就不该被俗世所局限。”宋首辅从灰烬中收回视线,浅笑着说。

“林浩志是禹州知府,又是太后外甥,连陛下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殿下怎么能……”宋已逾忽而大悟,看向父亲的眼神有了变化。

宋首辅点头肯定道:“你以为陛下让五殿下随林按察使去西五州仅仅是为了惩罚和历练?我们陛下哪有那么护子啊!这个安排明摆着就是让儿子替老子做事嘛。太后仙逝,这个常年凭借皇亲国戚身份作恶多端的‘侄子’也该需要人去收拾收拾了。”

“如此看来,陛下应是早就知道了五皇子会与太子相逐,也是有意在培养五殿下,而默许太子结交朝臣。今后局势说不定更加变化莫测,两相争夺也不知究竟鹿死谁手?”言毕,宋与时眼珠一转,将西北两边的事情起来,问:“七日前……不就和源然传书给我们的时候差不多吗?难道说,五皇子和岱渊已经开始行动了?”

宋首辅哼声道,“无妨。这两个小崽子是想与太子争权还是搅弄朝堂,我都不会管。只是边疆之事,他们要想参与还不够格。”

“源然那边怕是另有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就觉得少年轻狂就该敢弯弓射玉衡。两年太久,也该是崭露头角的时候了。”宋首辅依旧心心念念令自己自豪的孙子被埋没在青州的穷乡僻壤,虽然只有两年就满任期但还是希望他能尽早归家。

“以他的想法或许与我们所期待的相差径庭,说不定单纯是因为潋潋。”说起长子的问题,宋与时有些伤神。

“不然。”宋首辅摇头否认,“你看他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实则想要什么心里清楚得很,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相助岱渊。

一个人若有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有所追求;有所追求就要攀爬得更高才行,才足以支撑他去获得心中所想。

至于潋潋,年后就满十五,若有意于他,行完及笄礼就可以示意裴家联姻了。”

宋已逾明白父亲的意思,长子想做什么,宋家一定全力支持,毕竟他们百年以后宋家会托付于他。而裴宋两家在外人眼里关系本就亲密,亲上加亲也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