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鹅抱着的已经是白开水的柠檬水掉在了地上,它张大嘴巴,满脸绝望与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安在。
三人齐齐看向大白鹅,何安在心道不好,毕竟村长养了它二十年,畜生也该养出感情了呀;万一它让自己把村长捞出来,自己该怎么办?
没想到大白鹅却来了句:“影响我政审吗?”
“额……”三人暴汗。
“应该……不影响吧?”何安在扭头看向罗卑与王燕。
罗卑摇头,“会影响祖孙三代考公考编,没说影响家里的鹅。”
“那就好。”大白鹅长舒一口气,拿起了掉地上柠檬水接着喝,可一嘬之下,发现杯子已经空了,它一颠一颠地抱着空杯子去找何妈。
“那可是养了你二十年的人啊。”何安在试探一句,可见这鹅对编制的执念特别深。
大白鹅头也不回,义正言辞道:“怎么?亲爹犯法就不用坐牢了吗?他一村之长,还犯错误,愧对父老乡亲,我以他为耻!”
呸!你堂堂上河村第一恶霸,好意思说这话?那可是你的保护伞啊。
“你们村长被抓,你们咋这么高兴?”罗卑问道。
“唉——”何安在长叹一口气,看着天空烟花炸开后只能看到的那一缕烟,说道:“我们村儿啊,主要有两家姓,一家姓尚,一家姓何。”
何安在将村里算不上辛秘的辛秘,讲给王燕与罗卑两个外人听。
简单来说,就是两姓不对付,往上好几辈儿就开始了,不是那种明当明的打压,而是那种暗戳戳的欺负,没处挑理的那种。
就比如,他们可以在耕地上建厂房,而别人在耕地上种树都不行,必须退林还耕。
一家就那几分地,种粮得饿死,因此建造厂房成了所有人都默许的事情,大家一联合,建好厂房往外一租,种十年地也不及这租一年。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建造厂房,能建造厂房的肯定是有点实力的,那么高低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家都建,他说别人违建,那他自己肯定也好不了,自然就得挑软柿子捏。
而你就算告到镇上,告到市里,也是没用的。
种粮填补不了市里财政的亏空。
何家也有人从政从商,也很有能量,可他们保不了何安在家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