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公子今日是中邪了吗?非要来县学闹腾一番,恨不得将人带走才肯罢休!眼下同安县令赶了回来,这......该如何收场?
莫宗凯还是不跪,却又不敢回头。
站在背后的女人是谁,根本不用猜,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能自称“本官”的女子,在同安县还能找出第二个来吗?平常县令见到他莫家人,不说点头哈腰,那也是礼遇有加,但这个女人,岂是平常县令?
“少爷!”随从见他还在发愣,不禁发了狠。
他死命拉住莫宗凯衣袖往下带,莫宗凯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本就发软的膝盖以下便失了力,重重砸在了泥地之上。
他甚至还有心思嫌弃地皱起了眉。
他莫宗凯的膝盖骨比真金还精贵,只跪天跪地,连父母都不跪,今日竟屈辱跪了这个女人。
罢了。
“迟卿......”他将背打得笔直,眼中是带着癫狂威胁的乞求之色,他柔声唤道:“跟我走,咱们回柳昌书院读书,若你不想去柳昌书院,那咱们便去府学读书。”
“真是好大的口气!”余南姝将范迟卿拉至身后,睥睨他:“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小姐面前大放厥词!真当府学是你莫家开的?”
莫宗凯见范迟卿对此毫无反应,气得一口牙咯咯作响。
随从见他还有心思唆使他人,吓得一脑门子汗,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他头颅低埋,双手伏地往后转去,“沈、沈大人恕罪!沈大人恕罪!”
除了“恕罪”,他再说不出其他话来,他只是个地位稍微高点的下人罢了,就算真要赔礼道歉,也轮不到他来。
余南姝见到沈筝前来,强行打直的脊背终于能松懈片刻。
她露出一抹笑道:“沈姐姐,您来了。”
她没有给沈姐姐丢脸,护住了县学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