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目不斜视,绕过跪地的莫宗凯,上前摸着余南姝脑袋夸赞道:“南姝真棒。”
余南姝咬住下唇,羞涩一笑:“南姝就是想着,若沈姐姐遇到此事会如何做,便也有样学样。”
“你是姓沈还是姓余?”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双黑履出现在随从眼前,“不想着自家父亲与祖父会如何做,反倒想着沈筝会如何做?为父真是好生伤心。”
为父?
余家大小姐的父亲,是谁?
余家大小姐,能有几个父亲?
随从顿时眼前一黑,浑身脱力,控制不住地瘫软在地,恰好将来人样貌看了个清清楚楚。
来人身着知府官袍,浓密黑眉下,一双眼锐利而深邃。
光是这双眼,便已将来人身份展露无疑——柳阳知府,余正青。
可知府怎会在此!探子分明来报,说知府并未出柳阳府!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饶命!”随从来不及细想,猛地伸手抓住余正青履靴,漆黑鞋面立即出现了几枚灰白手指印,突兀不已。
余正青对此话置若罔闻,甚至连脚都未曾动一下。
他将余南姝上下细看一番,点头道:“还是不错,知道保护同窗,有我余家人风范,没白来同安县学读书。”
他顿了片刻,四看后问道:“不过你祖父呢?门口如此嘈杂,他竟还坐得住?”
“祖父还在县衙。”余南姝朝县衙方向说道:“县衙后院大体已修葺好,但家具都还未搬进去,也并未装饰。祖父非要让沈姐姐开私库,想从陛下赏赐中选些摆件出来,放至他房中。”
余正青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对着沈筝轻咳一声,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此举纯属伯爷个人行为,切莫牵连本官。”
沈筝压住嘴角笑意,“下官知晓。此间事了,大人可要去衙中瞧瞧您房间?”
“都说不必刻意给本官分房间了。”余正青嘴上说着不必,可神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既你盛情邀请,那待会儿本官便去看看吧。眼下之事你来解决,快些的,切莫耽误本官看房。”
他们旁若无人地拉着“家常”,使得在场的同安县之人嘴角无一不抽搐。
他们怎的没听出来,沈大人有盛情邀请余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