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昭把从老鼠先生那里借来的粮食,分给大娘一半,大娘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惊叹道:“孩子,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
“大娘,你有什么话,想对您儿子说的吗?我替您转告他。”
“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别让老符家绝了后,记得给我生个孙子。”
朱文昭离开了符村,朝着少林寺的方向走去,此去少林寺还有一百多里路,就靠背上的两斤粮食,跑那么远的路,确实有点难为他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未走出五里路,朱文昭就发现他的脚地板上磨出了水泡,他坐在一个土墩上,脱下鞋子揉揉两个脚底板,两只鞋的鞋底早就磨破了底,一只鞋子两个脚趾露在外面,另外一只露出了脚后跟。
路边上的枯草没有丝毫发绿的迹象,虽说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地里面的麦苗像下过霜的稻草,这是迫使人们背井离乡逃荒的原因之一,夏收没了指望,偶尔收获一点粮食,还不够向日伪政权缴纳的。
朱文昭到了田边扯些有六七分干的麦秆,折叠成鞋垫的形状,然后塞在鞋子里,以减缓脚底板与地面的摩擦力度;其实他本来想着编一双草鞋穿,可是无论他怎么想,读过的书中都没有编草鞋的记载,只得作罢。
和朱文昭所走的同条路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领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女蹒跚的向前走,两人都背着厚重的行李,那名少女一只手拉着背绳,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露出她在忍受着痛苦。
“娘,我确实走不动了,肚子疼的厉害。
妇女轻叹道:“孩子,再忍忍,等到了前面村庄,咱讨碗粥吃,喝了粥,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朱文昭见此情景,便对着中年妇女问道:“阿姨,她怎么了?”
那妇女回过头,瞧见一个与她女儿年纪相仿的少年正看着她。
“小伙子,你这称呼真够特别的,竟然叫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