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杰攥紧双手,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他知道钟娇同志可能不知道方浩的地窝子在哪儿。
走了几步,
他忽然意识到:
他弟弟的病,懂点医的钟娇同志……也可能束手无力时。
他又叹了口气,感觉肩膀又垮了,如果小弟的身子一直弱,他肩上的担子就一直不会轻下去。
贺双杰整个人彻底蔫下来了。
他带着钟娇来到方浩的地窝子跟前,
这也是一个旧式的地窝子,和钟娇那版差不多,半截儿地下坑儿,半截地上的顶子。
不过,这顶子比钟娇的地窝子顶还矮一些。
也是有人帮忙修补了才能住下人了。
钟娇跟着下了地窝子,
地窝子门口,挡着几个树杈子。
贺双杰上前一步,把树杈子拨拉开,先行进了地窝子。
钟娇站在地窝子门口,
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里的居住环境是真的恶劣。
她还知道:
无数先辈用勤劳的双手,忠诚的热血及鲜活的生命,历经几十载风雨,一锹锹开垦出来嘱目世界的万亩良田。
这些可爱的人拥有着敢教日月换新天的雄心与壮志。
她怎么能不佩服?
没有一代代先辈的努力,
她怎能在后世看到这些壮丽的山河,享受着富足的生活?
她得向这些先辈们致敬!
贺双杰以为钟娇不愿意进来,就道:
“给他吃了退烧药就行,你……别进来了。”
他想:毕竟男女有别,毕竟这里面可能太寒碜。
钟娇直接弯身钻进了地窝子里,看了眼躺在炕上的方浩,脸色确实有些潮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确实有些烫。”
贺双杰一直以为钟娇是高高在上的。
没有想到钟娇同志如此平易近人。
钟娇伸出白净的小手,搭在方浩的桡动脉上——也就是他手腕薄弱的地方号起了脉。
她后知后觉发现,这原来是顾时年的弟弟。
大街上碰到的那个。
又遇到了。
这人近看有点像现代的细狗,但又不太像,比细狗强壮多了。
她发现方浩脉紧,脉搏虚浮无力,应该是寒气入理。
“风寒感冒,没什么大事。”
她收好手,看了眼还在躺着的方浩,发现方浩的眼睫动了动,这家伙应该听到人进来了,装睡呢。
“行了,贺双杰同志,你一会儿替他请假吧,我给吃他点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