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以真羊头为母本,翻砂重铸的假羊头,这些铸造假羊头的用料也不简单,并不是现代调和的青铜器,而是商朝时期的残片熔化后重新浇筑的,理论上也是商朝的青铜器。
我估计是用青铜爵,或者其他商朝青铜器残片熔化后浇筑的羊头。
做锈的手段也很高明。
简单说一下青铜器的做旧手段,最简单的就是电镀,然后是烧融,高级一点的方法是用化学品浇灌生锈。
比前面三种方法更逼真的是种植锈,将青铜器抹上一层镪水,然后埋入地下,日日用尿液浇灌,四季变化,一两年之后,锈迹足以乱真。
而眼前的三羊尊用的方法更绝,用的是移植锈,就是将晚商时期青铜器上面的残片剥离下来,然后再用松香、白芷浆等胶状物粘在三羊尊上,也就是说,锈是真的,只不过不属于这件青铜器。
贝勒爷的反应,让我后背猛地发紧,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现在修补青铜器比较牛逼的就是花木兰的家族,我真怕连累到花木兰身上。
即使不是花木兰,以贝勒爷刚才的凶狠,恐怕卖他青铜器的人也得完犊子。
可我也不知道贝勒爷闹上这么一出,是不是故意试探我,万一我分辨不出来,我也怕出事呀。
于是,我努力在青铜器上寻找特殊的符号,造假能达到如此程度的人都自负,十有八九都会在青铜器上留下自己的记号,不说别人,就拿花木兰来讲,她修补的青铜器,都会在不显眼的地方点上一个斜着的小孔。
可我翻遍青铜器,也没看出来哪有符号。
贝勒爷催促道:“看了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该怎么回答?
没法回答呀。
我顿了顿道:“一般保存这么好的三羊尊,不常见。”
“肯定呀,我这都是稀世珍品。”
贝勒爷说话时,眉毛上扬,我看明白了,这贝勒爷是个棒槌。
于是,我笑道:“刚才光线不好,没看明白,是真的。”
为了不得罪卖家,我只能这样说,就算是贝勒爷不想把卖家怎么样,万一以后和别人说起这件事,传入卖家的耳朵,那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呵,小子,算你有眼力,宫里面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