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一种活着比死海难受的感觉,趴在驼背上,闭着眼,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睁开眼,我自己在旋转。
过了很久很久,我能感觉到天亮了,然后又是天黑。
我想躺在地上缓一缓,又怕没了骆驼,自己将埋骨沙漠。
我也能感受到骆驼时走时停,旁边似乎还有一堆篝火。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另一匹骆驼上是谁。
意识断断续续,嗓子干的好像刀片宰割。
又过了很久,我强忍着喉咙的剧痛咿咿呀呀哼了几声。
“醒啦,爷们。”是贾和平的声音。
“帮,帮我下来。”
“不行,你得在骆驼上呆着,跟着骆驼移动,你才能好得快点。”
我叫了一声四驴子,没人答应。
“别叫了,就剩咱俩了。”
“其,其……”
“都走散了。”
说罢,贾和平牵着驮着我的骆驼开始走,关键是他还是绕圈走,每走一步,我的胃都在和喉咙谈判。
“想吐就吐,颠簸之后脑神经肯定有损伤,移动好得快。”
在我心里,我觉得贾和平想弄死我,因为太他妈晕了。
又过了一夜,我稍微好了一些,最起码周围的景物不转了。
贾和平把我拖到了地上,此时,我只想睡觉,但我不能睡,我问道:“其他人呢?”
“走散了。”轻描淡写地一句。
“找了吗?”
贾和平放大了对讲机的声音,里面只有嘶嘶的杂音。
我顿时心凉,这种对讲机号称军用品质,在城市内的信号半径都能达到十公里,在戈壁的信号范围只能更广。
也就是说,我们十公里范围内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