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他有秀才光环加持,一时间媒婆蜂拥而至,踏破冯家门槛。
当冯迅笑嘻嘻的说了此事,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让冯过愕然之余又忍俊不禁,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呀,残害小苗苗呢。
得杜绝这荒谬的苗头,冯过遂寻了机会在父亲面前言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咳,口误,是未中进士前不婚娶,以免影响进学。
冯居庸那叫一个老怀甚慰,进士哪,若真有那一日,即便晚上十年抱孙子又有何妨?
族长冯礼唐听晓此事,亦是频频捋须:“吾沈氏振兴有望矣,幸甚幸甚。”
至于冯沈氏,更是怎样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喜色,一边不失礼数地应对着纷至沓来的媒婆,一边摇头叹气,笑眯眯的拿冯过的说辞敷衍一番。
媒婆们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心里恨痒痒,还得陪着笑说些奉承话,但也晓得事不可为,只得偃旗息鼓。
这样的戏码,冯沈氏愈来愈驾轻就熟,亦乐此不疲。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
九月初八午后,沈氏流水席仍在摆办,冯过却是坐着骡车慢慢悠悠的踏上铅山之行。
先汇合了甘诚、沈开恒,一个时辰后,又在水南街与徐元杰、刘几碰面,一行人坐着三驾骡车悠然南去,不多时便到了皂头。
皂头在大昌时为漕运埠头,故名漕头。大楚乾丰安徽歙县赵姓迁此,演化成“赵头”;因妇女常采撷河边“皂荚树”浣衣,后逐渐演化成“皂头”。
见天色尚早,众人略作休憩,品尝了当地茶水糕点,又重新启程。
骡车吱吱呀呀地前行二十多里地,正是黄昏时分,晚照余晖,透过树桠枝叶,金光粼粼。山麓青青,河水弯弯,两岸民居散落,竹柏松杨参差有致,好一派田园山水,却是到了黄沙岭。
黄沙岭乡因黄沙古道而得名,境内林木森森,可循此入闽。
当夜,一行人寻了当地唯一的客栈住宿,虽然简陋,却也是另有一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