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梁北武校不同寻常,虽然在四川甚至中庆都不算大,但这里发生了一件千古奇事。
一切都要从校图书馆说起,刚建学校的时候,本没有规划进去,但中庆市政府提倡学武和学思同步,读万卷书,比过扎千个马步,练武不读书,到头走歧路,因此迫于政府压力,梁北武校在落地基的时候,在学校西北面划出一块地,专门用作建图书馆。可校长说,学校这帮武痴,叫他们练武还行,想叫他们念书,可比登天还难,结果本应建两层的图书馆,只盖一层就封顶。本来的图书馆也被建成了一个图书室,藏书自然是少了五成。
图书室在校西北一处较偏僻的地方,需横穿一条小路径直走到尽头,然后往西拐十米就到了,因为平素里没有什么人去,通往图书室的蹊径周围就长满了杂草,不过晚上七点,那里就黑灯瞎火的,十分可怖。
图书室是一个石砖平房,里面有一百平米,两个小屋,外屋十平米左右,置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看门的是一个大姐,平素里在桌上办公,晚上就锁门,躺在床上休息。两屋之间有一扇小门,内屋九十平米,有十排书架,上面放满各类书籍。书架间隔较窄,中间有排过道。
看门的大姐叫徐玉珍,在学校里被人呼为珍姐,今年四十有余,眼睛大,嘴唇厚,双颊丰满,脸上有麻,短头发,身着一身中山装,乍看像是个男子。图书室没有什么人来,徐玉珍也就无事可做,每日翘着二郎腿喝着云南老红茶,嘴里哼着小曲,没事就看看报纸,却是从来不看书,小门和她一毫之隔,却似相距千里,自然里面有啥书她也全然不知。
不过徐玉珍却惜书如命,虽不阅书,却有藏书的癖好,梁北武校的校长看中她这一点,就命她长居此处管理图书。徐玉珍来校之前,就在中庆做过管理员,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图书管理员可是稀职,工资有四级待遇。现如今她自知年龄不饶人,便辞去之前的工作,来到梁北武校坐居此处,打算养老到死。
徐玉珍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出过纰漏。
那日是七月初八,按照规定,图书室晚八点才能关门,但由于这里平日门可罗雀,徐玉珍那日又实在疲惫的紧,大概刚过酉时,她就关门闭牖了。还没等她宽衣就听见这内屋里有‘哒哒’的声音,起初她没在意,又过片刻,又有‘呲呲’的声音,像是耗子叫。本来要躺下的徐玉珍,一下子坐起来,她心中大惊,害怕屋里招了耗子,把书啃了。
她拿起扫帚,想去内屋看个究竟,还未走一步,就听见一声巨响,如同打雷一般,继而整个屋子晃动起来。
“地震了,地震了。”徐玉珍大喊,丢下扫帚就夺门而逃,还未走到门口,晃动就停止了,内屋有闪光出现,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徐玉珍心想:“难道...有贼?”他便随手抽出根铁棍,进了内屋。徐玉珍按下开灯的键,没看到贼,却见第三和第四排书架上的书撒落一地。
图书室的书是政府从市场花重金采购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印刷厂里直接运过来的,有市无价,就是翻遍全梁北县都找不到。
这可把徐玉珍急坏了,她走近这几排书架,见这一地散落的书页,怨喊道:“哎呀,妈呀,这杀千刀的,这可要我老命。我的宝贝书啊,你们可别坏啊。”
徐玉珍边骂着边整理地上的书,她从不看书,自不晓得哪页是哪本书的,也不知道书页放的顺序对不对,就乱插一通,整了足足半时辰,方将书架的书整好。徐玉珍又于内屋环顾一周,见无异常,便锁了内室,熄灯而寝。
这怪事除徐玉珍无人知晓,也无人能解,她自然也没当回事。自那天起,图书室也没再出现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