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陆兆勇马上解释,但解释让柏世俊没有了嚣张气焰:“你是母猪原上的人,只要在母猪原生活,就必须接受监管和教育。你可以回城里,我们不会阻拦你,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但你要仔细想一想,对你这样有污点的人,到哪里能容得下你?就凭你剃着光头哪里不排挤你?不饿死你才怪。一个人连饭都没得吃,何谈尊严?连婆娘都没有,何谈人格?别认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对你是清楚的很。”
柏世俊一脸的不甘,又无可奈何,他突然问道:“我是富农分子,那柏世豪也跑不掉,为什么他不接受监管和再教育,整天逍遥法外,净干不是人干的事。”
这个问题令夏临泉和柏蓬启瞪大了眼睛,陆兆勇笑了笑,很从容,笑的很果断,俨然像一位洋教父:“你知道人情世故吗,人情世故应有黑白之分,人情世故的白是我可以靠近你,你可以靠近我,我可以和你说话,你可以找我套近乎。我可以找你喝酒,你可以找我喝茶聊天,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不亦乐乎?人情的黑可以烟里有云雾,酒里有美女,我踩踩你的脚,你碰碰我的腿,心照不宣。一个眼神,压坏了床腿,一个动作,吓飞了麻雀。大浪淘沙,沙粒在哪?边城飞雪,雪沾衣襟,湿了谁的心,明了谁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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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勇的一席话酷似深奥无人能听懂,柏世俊与柏蓬启在思量,夏临泉笑着站了起来,冲柏世俊说,“你就在这原上安顿下来,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乡。情况虽然特殊了一些,只要每日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我还有其它事,我先走了。”
柏世俊随后在柏家大院前房最右边那间房住了下来,每天早晨八点到村部报到,背语录,随社员们干同样的活,吃同样的饭。虽然枯燥乏味,但总算能填饱肚皮。关于与吴秋怡的事先放一放,等待机会。
12.
和柏世俊的收敛相比,陆兆国的性格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的突然回家,把家闹的鸡犬不宁。
他肩背一个简单的布包,从东陵镇走到东陵村村口。无一人迎接他,此时此刻,他很希望家里能来人把他迎进家里。别说侄男伯父,就连婆娘女儿儿子的身影都没见到。社员们见到他,也没人搭理他,陆兆国胸腔憋着气走进了家门。
女儿梦云首先看到大回来了,忙迎出去喊“大,你回来了?”
张启椟也跟了过去,跟着说“大,你回来了?”
陆兆国上下打量他:“你是谁?你怎么在俺家?”
张启椟刚想解释,梦云抢先说了话:“大,他是你的大女婿,名叫张启椟,现住在咱家,你看,”梦云拍了拍腹部:“大,我怀孕了,你就要当爷爷了。”
太突然,陆兆国看了一眼张启椟后在一个小板凳子上坐下:“梦响呢,快把他叫回来,让我看一下,是长高了还是瘦了胖了。”
这时汤氏从厦屋里出来,身后跟着陆梦响。梦响腼腆的看着陆兆国,却没有去喊他。
陆兆国白了一眼陆汤氏,伸开手招呼梦响:“来,梦响,让大看看,大可想你了!”
梦响眨着眼,拽着母亲的衣襟,没有过去的意思。
陆兆国很恼火,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之后盛气凌人的问:“梦燕呢?”
汤氏显得木讷,梦云站到母亲的旁边对陆兆国说:“梦燕到世杰家去了。”
陆兆国抬起头:“世杰,哪个世杰?”
“是福娃叔家的那个世杰。”
“去他家干什么?”陆兆国站了起来向 炸弹马上要爆炸一样。梦云看了看汤氏,看情势不说是不行的了,嗫嗫嚅嚅的说:“梦燕与世杰不是谈了五六年的恋爱嘛,世杰当兵走了,她天天都去他家帮忙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几年来这个习惯从未改变。前段时间世杰回来探亲,两人商量好世杰复原就娶梦燕过门。”
陆兆国怒不可遏,举起拳头:“赶快去把她给我叫回来,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去那个家,和那个小畜生结婚,只要我活着,绝对不可能的事。”
孩子们吓得不敢直视,汤氏也不敢抬头,陆兆国感觉不对劲,再次扫视一圈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马上问到:“梦雪呢,怎么不见梦雪?”
提到梦雪,所有人都沉默了,陆兆国认定家里出了事,迫不及待的对汤氏怒吼:“说,梦雪呢?”
汤氏的双肩猛的震颤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
陆兆国歇斯底里了:“说,说,快说。”
为了避免母亲被挨打,还是梦云说了话:“梦雪已嫁人!”
陆兆国猛一回头:“已嫁人,婆家哪里?叫什么名字?”
“大,你消消气,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梦云搬来凳子被陆兆国无视,直接鄙视:“梦雪婆家哪里?叫什么名字?”
“大,你坐下我就告诉你,你正在气头上,怎么告诉你吗?”
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想近前打招呼,但发现陆兆国在问及家事,不便掺合,只好远远观望。有人眼尖,迅速离开人的视线,去向夏临泉告密。
陆兆国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梦云被逼的无路可退,终于说出真相:“是咱本村的。”
“叫什么?姓什么?”
“姓,夏,叫夏临泉。”
说完话,梦云就躲在一边惊愕的观察怒气冲天的父亲。
陆兆国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白又由白转青,咬着牙抓住汤氏的衣襟就拼命的用拳头掏用脚踹。汤氏像小鸡一样,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倒了下去。
张启椟上去拉架,被陆兆国的拳头无意间砸到了鼻梁,血从鼻孔里流出来。院外的人冲进来想制止陆兆国,陆兆国抄起厦屋门后的木棍气哼哼的就朝陆家大院走去。
告密的人告了密就跑开了,突如其来的事,没有一点防备与心理准备,躲在屋里的夏临泉也是乱了方寸,不安的看着梦雪:“这可咋整?凭你大那驴脾气,他非打死我不可。”
夏临泉搂住梦雪,像孩子看着娘:“求你了,求你了,就看你表演了。"
话音刚落,就听陆兆国的声音传来:“夏临泉,你个驴日的,快给我下来,我要打死你这个外乡人,你快给我出来。”
句句扎心,句句如针刺,令夏临泉如芒刺在背。梦雪突然冷静:“不要害怕,坦然面对,站在我身后。”
随着叫骂声,梦雪与夏临泉出现在楼梯口,缓缓向楼下走去。院外院内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夏临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畏缩,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走,或找个地裂钻进去,或这时候柏世豪和陆兆勇带人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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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底,想象中的情景没一个出现,他才顿然明白,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用。
梦雪挺着大肚子有意把手摁在肚子上,笑容满面地说:“大,你回来了!”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盯视夏临泉该怎样处理这样的局面。梦雪示意夏临泉喊大,夏临泉憋足了劲,刚想喊之时,陆兆国的木棍扬了起来,毫不手软,重重打在夏临泉的大腿上,只听“哎哟”一声,夏临泉应声倒下,抱着大腿呻吟。
围观的人大惊失色,梦雪更是惊骇,以最快的速度阻挡父亲打出第二棍。
陆兆国怒火冲天,指着夏临泉:“早都看你不是好人,你果然是个坏种,这原上谁家的主意你不能打,偏偏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打起了我女儿梦雪的主意,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陆兆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抡出去几棍,这几棍可不得了,夏临泉连哼都不哼了,梦雪吓得脸煞白,站在陆兆国的面前阻止他再打下去,一边惊恐的向人群大喊:“去找主任,让他带人来,不然出人命咧。”
陆兆国余怒未消,用棍头又捣了一下夏临泉,口口声声的骂道:“狗日的一个外乡人,他妈的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打死你个野种。”
梦雪看到一动不动的夏临泉顿时泪如雨下,对陆兆国怒吼:“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你可知内情?是我主动愿意嫁给他的,他是母猪原上的好人,如果你把他打死了,你也活不了,那可是四条人命。没有他我还活什么活,还有什么活像。”
陆兆国有些不解,但马上又怒:“如果他不用些手段,你能乖乖主动愿意嫁给他?憨子也能看出来,你中了他的圈套!″
这时梦燕从人群里钻了进来,身后跟着汤氏和梦响。当三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夏临泉时,都吓的手足无措。
汤氏以指责的口气说:“谁让你回来的,回来就是祸害,你要是打死了人,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回原上。”
汤氏不说话尚可,一说话让陆兆国胸中的怒火再度燃起,他急速跑过去,抓起汤氏的头发就打:“老婆娘,我还没找你算账,我才走几年,你就把这个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打死你,打死你。”
汤氏在地上翻滚。院里院外那么多人,无一人上前劝架。梦燕忍无可忍,用尽全力把陆兆国推向一边,失去重心的陆兆国踉跄踉跄倒在地上,爬起来时一脸的懵逼,不解地看着小女儿。
梦燕指着他:“看你打我娘下那么重的狠手,你不是我大。你蹲了几年劳改都是谁造成的?又有谁管了我们?如今我们三个长大了,都有选择我们幸福的权利,你凭什么来干涉我们的幸福?就凭你是大吗?你不配。”
梦燕泪如雨下把话说完,蹲下身去扶母亲。梦雪亦是泪如雨下,向围观的人群哭着喊道:“求求你们,想想办法,把我娘和夏临泉抬镇上救治,晚了可能要死人。”
人群一阵躁动,陆兆勇带人赶到。陆兆国看到戴红袖章的人起身想跑,被陆兆勇指着,没跑几十米就抓了个现形。
陆兆勇在重大事情上表现出了果断和勇敢:“把陆兆国捆绑起来送镇上,汤氏和夏临泉直接送东陵镇卫生院救治。”
柏家大院的七位知识青年也跑来看热闹,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夏队长,纷纷上前搀扶。
13.
当六人为一组,轮番替换把夏临泉和汤氏抬到东陵镇卫生院后,倪云山看到马开伟,邵舍之,魏子光正在忙碌,不由的感叹:“又是东陵村送过来的!”
经过检查,夏临泉无碍,只是身上多处淤青。汤氏就不一样了,全身上下多处淤血,上眼睑发黑。
至深夜,抢救室无人,夏临泉醒来,梦雪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放松,无比欣慰的说:“医生说你没事,我高兴死了,我问医生怎么没事能昏迷,医生说只有你自己知道。”
夏临泉红着脸说:“那么多的人在看你爸一个人表演,如果我没有点智慧,可由得他们看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爸把我打死?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心里装着你和孩子。”
梦雪把头贴向夏临泉的脸:“你真精!”
14.
第二天,赵克华,陆兆勇,柏世豪,克壮之人,李晓娟一行人到镇卫生院看望夏临泉,到了夏临泉的病房,克壮之人带领几人在走廊守候。李晓娟跟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叶红兵听说赵主任到了,只能在走廊外静候,生怕再来十五天的停业整顿。
赵克华坐下来握住了夏临泉的手:“我是专程来听取你的意见的,一名劳改刑满释放人员打人是极其恶劣的事件,会造成极其不好的负面影响,不管被打的人是谁,按道理都得严办。”
夏临泉坐起,面色极其严肃真诚:“赵主任,你知道我是你的部下,是你任命我当的队长,我也从来没有不完成任务拖你的后腿。在这一事上,我必须要向你说明一点,梦雪的大打人是不对,但他的出发点,你看,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娶了她年轻漂亮的女儿,谁,谁都过不去这个坎,有情可原,是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又没有外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饶了他吧!他两个外孙都快出生了,等两个孩子绕膝他就知道欢喜!赵主任,饶了他吧,我知道你讲道理,识大体,讲原则,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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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克华看了看陆兆勇,柏世豪和门首站着的李晓娟后不无感慨的说:“说啥来着,来时就知你会这么做,你果真不是傻人。”
梦雪站起身低头向赵克华行了一个礼:“谢谢赵主任,不追究我大,我代表俺全家谢谢你。”
赵克华看了她一眼:“早都听说你和夏队长的事了,你很勇敢,有勇气追寻自己幸福的人,令人刮目相看呀!”
他望了一眼门首站立的李晓娟,轻柔的喊道:“晓娟,你进来和陆梦雪认识一下,在原上,在年轻人里头她可是第一位大胆追求自己幸福的人!”
李晓娟从容走过来,看了一眼梦雪:“我们打过几次照面,但从未说过话。”
梦雪看了一眼洋里洋气的李晓娟,感觉气场特大,慌忙低下了头。
众人都看在眼里,这就是差距。李晓娟为了缓和尴尬,拉着梦雪的手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另一头窃窃私语。她摸了摸梦雪的大肚子,好像被她清纯的气质打动,毅然取下项链套在了梦雪的头上。梦雪连连拒止,但最终还是被套上。梦雪很是不好意思,找不到话题,只好说:“姐姐,祝你生个大胖小子。”
李晓娟抚了一把梦雪的脸,说了一句令梦雪惊讶的话:“这孩子是你雪飞哥的。"梦雪不解的杵在原地!
回到办公室,赵克华问李晓娟,陆兆国打人事件怎么处置,李晓娟考虑都没考虑,想都没想一下:“怎么处置,只要是东陵村的,只要不把人打死,立马放人。”
天快黑时,陆兆国回到了东陵村,陆兆庆,陆兆元,陆兆安以及侄儿侄女都来看他,他大手一挥很不耐烦:“走,走,去去去,我不在家,你们不问事,如果问事了,哪有今天的事!”
他随即关上了门,把三个弟弟,侄子们挡在门外。
15
陆兆勇故意玩了一个不在家的假象。
第二天夜半时分,一个黑影猫手猫脚来到陆兆勇家房屋后面的窗户,伸出手轻轻敲了三下窗户纸,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三下,里面的陆秦氏很不耐烦的吼道:“深更半夜的,谁呀?”
陆兆国小偷似的拉长了音:“我,陆兆国!”
话音未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被放倒,凌空升起,整个人被吊了起来,随即屋内的灯亮了起来,有人在树下点起了火把。
陆兆勇走近床边,直接用手掌打向婆娘陆秦氏的脸,陆秦氏被打的莫名其妙,没等她说话,第二掌,第三掌又打了过来:“叫你贱,叫你贱,你跟谁说话呢?叫你贱,叫你贱。”
陆秦氏被打的嘴角鲜血直流,不敢吭声。她听到屋后人声鼎沸。
陆兆国闭上了眼,算是羞到了家,他心里明净,着陆兆勇的道了。
这时候,屋后的人越聚越多,陆兆国装死,一声不吭。不管谁来到,看到他被吊在树上,都是一阵“唏嘘”,没法说好话央求陆兆勇把陆兆国放下来。
陆梦燕来了,看到父亲被吊在树上,二话没说,双膝跪在陆兆勇的面前说:“叔,看在咱同族同宗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大吧!我向你磕头赔礼道歉了。”
陆兆勇说话非常强硬:“不行,这老东西刚回到原上就恶习不改,不狠狠的惩治,今后还要害人!”
梦燕看起不到任何效果,站起身向陆家大院跑去,以最快的速度叫来了二姐和二姐夫。
陆秦氏穿好衣服吓得蜷缩在墙角,静静聆听外面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陆兆国的家门兄弟,侄子都来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都回去了。陆兆元猛一回头,说了二字“丢人”后就回了家。
夏临泉忍着疼痛与梦雪来到树下,梦雪冲着树上的陆兆国大喊:“大呀!你干啥呀?你深更半夜跑人家屋后干什么?你这样做,你让我们姊妹四个在这原上咋抬头呀!”
陆兆国闭着眼,一声不吭。
无法,只有求情一条路行得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事可大可小,陆兆勇一直不愿把他放下来,他这是想立威,想一次性解决陆兆国与秦氏的关系。想到这,夏临泉来到陆兆勇的身边,双手抱拳:“对不住了,陆主任,看在咱昔日共事愉快的份上,把人放了吧!大恩不言谢,它日我在镇上重请你。”
陆兆勇“哼”了一声:“夏队长,这是求情的事吗?这是欺负人,这是犯法。如果我陆兆勇深更半夜跑到你家窗户边去敲你家的窗户你愿意吗?你会容忍吗?”
梦雪走了过来“叔,你说啥话嘛?这样的比喻可不恰当。”
陆兆勇一脸的不屑:“本来就是嘛,将心比心,谁过谁的日子,他凭什么来祸害我家?这事不给我好好的交代,天亮就送县上。”
夏临泉转首看向梦燕,向她招了招手,梦燕走近。夏临泉忍住疼痛,对身边的妻子和梦燕说:“跪下,求求兆勇叔吧,兆勇叔心地不坏,心地善良,跪下,只要有诚心,他心一软就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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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燕跪的最快,夏临泉咬着牙跪了下去,梦雪挺着大肚子,快要临盆,跪下艰难,但她尝试各种办法。
夏临泉紧盯陆兆勇的双眼,陆兆勇被看得不好意思。他明白,那眼神是告诫他,如果让梦雪跪下去,那不是人干的事,不是人干的事就是畜牲干的事。
陆兆勇伸出手,赶忙把摇摇晃晃的梦雪扶稳,心中不由感叹的说:“真佩服你夏临泉了,出这么一个损招,都起来吧,起来说话。”
梦雪和梦燕高兴的眉飞色舞,夏临泉慢慢站了起来。
陆兆勇正色说道:“让我放了他,可以,但必须满足我几个条件,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今生今世不再敲我家的窗户。从明天起,每天八点准时到村部报道,背各种语录,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准再打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娘生了她,嫁过来是来过日子的,不是挨你的打的,几个条件缺一不可,问他可能做到。”
梦燕跑到树下问装死的陆兆国:“大,简单的三个条件可能做到?”
陆兆国被吊起的时间太长了,他也不嫌丢人了,有气无力好像被呛着的说:“三个条件都能做到。”
陆兆国被放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天晚上,陆兆国在众多人的面前签下了他自认为此生最为耻辱的保证书。
陆兆勇完成了他心中所想,他也不知这是什么计,这个计的效果时间越长越明显。
陆秦氏从此比以前乖顺多了,对陆兆勇服服帖帖。
陆兆国呢,循规蹈矩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不可一世。村上的人都认为这是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结果,其实呢,他心里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他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