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工作竟然被卖了?还是我的工作?那该死的贱人到底凭什么这么做啊?”姜柔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底窜到了脑门。她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似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她怒不可遏地吼道:“肯定是那小贱人蓄意为之,故意卖掉我的工作,就是想逼我下乡!真是太恶毒了!”
就在这时,刚刚下班回家的安父一脚踏进屋子,立刻察觉到屋内气氛异常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他看着满脸怒容的母女俩,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咋回事呀?你们娘俩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脸色这么难看?”丝毫不知发生何事的安父满心疑惑。
“哎呀,老安呐!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宝贝闺女嘛!她眼红咱家柔儿找到了工作,自己又想去下乡,于是就偷偷摸摸地把柔儿的工作给卖掉了,而且还瞒着咱们给柔儿报了名,让柔儿下乡去!呜呜呜……”刘兰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不会吧?安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安父满脸狐疑地问道。
“爸,就是安宁那个……”贱人二字到了嘴边,姜柔又强行咽了下去。毕竟在父亲面前,这般粗俗的言语总归不太合适。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爸,就是安宁把我的工作给卖掉了,而且还给我报了名去下乡,明天就要出发了,可我啥都还没有准备呢!”姜柔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老安啊,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真的就是安宁干的好事!我平日里待她不薄,好吃好喝供着,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如此狠心……”刘兰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抹着眼角的泪水。
“行了,阿兰,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柔儿下乡的事情该如何应对。”安父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明天就得走了呀,这会儿供销社早就关门下班了。况且咱家刚刚遭了贼,被洗劫一空,现在家里的钱和各种票据都所剩无几了。”刘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别着急,我先出去找德华借点应急,然后再跟厂里的工友们商量商量,互相串串票子,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他们就是。至于柔儿下乡需要添置的东西,只能等下乡后再想办法购置了。目前咱家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安父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即便姜柔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她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下乡的既定命运。就在次日清晨,伴随着黎明的曙光和微凉的晨风,姜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登上了那辆开往大西北的绿皮火车。
随着车轮与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火车逐渐加速前行,带着姜柔远离熟悉的城市,驶向未知的远方。此刻的姜柔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对于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她毫无头绪,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
与此同时,远在东北地区的安宁正过着属于自己的平静日子。她对苏市安家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仿佛那些事情都与她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般。其实,安宁压根就不在乎安家的情况如何,因为自从离开那里之后,她从未想过要再次回到那个曾经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在她看来,安家人的生活与她已经毫无瓜葛,无论他们过得好与坏,都无法影响到她现在的心境。而且,就连姜柔下乡的具体地点,安宁也是一无所知。或许,这样的无知反而能让她更好地专注于眼前的生活,不去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