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得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呜呜~呜呜”的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悲悲切切。刘兰心头一紧,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的姜柔正哭得如同那雨中的梨花一般,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下来。
“妈,我的招工表格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呀?”姜柔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庞,可怜巴巴地望着刘兰说道。
刘兰闻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好好的,那张表格怎么会不见呢?闺女,你先别急,再仔细想想看是不是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
“不可能的,妈!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把它放在这个兜里的。我已经到处都找过了,真的没有啊!呜呜……妈……这下我该怎么办呀?”姜柔一边抽噎着,一边用手指着自己衣服上的口袋,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恰在此时,赵大妈也紧跟着走进了屋子,她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好了,别哭了,别在这里演戏了。车票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这里。明天乖乖地给我下乡去,不许再耍什么花样。要知道,国家政策要求大家自愿下乡支援建设,这可是一件大好事。”说罢,赵大妈将手中的车票往桌上一放,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安家。
小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刘兰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姜柔紧紧抱住母亲的腰肢,哭得撕心裂肺:“妈,我不想下乡啊!我真的不想去那穷乡僻壤的农村,那里条件那么艰苦,我只想嫁给城里人,呜呜呜……”
“唉! !妈也不想你下乡啊,可你好好的怎么报名下乡了呢?报名需要户口本……””突然,刘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安宁那个小贱人,我说怎么没用劝就主动下乡了,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让你跟她一起下乡。还有这好好的招工表格怎么能不翼而飞呢!不行我得去找那人一趟,看看还能挽救不?”说罢,刘兰风风火火地冲门外走去,那架势仿佛要与人拼命一般。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姜柔一个人,她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嘤嘤呜呜地哭泣起来。泪水浸湿了枕巾,她心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母亲去了之后能不能带回好消息,一颗心就这样悬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兰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只见她满脸通红,气得嗓子直冒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杯子,仰头便咕噜噜灌下一大杯水。姜柔听到母亲回来的声音,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顶着那双红肿如核桃般的眼睛走出了屋子。
“妈,怎么样了?工作表格还能补吗?”姜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希冀。
“补什么补!工作都让人给卖掉啦!你个榆木脑袋、蠢货!我早就叮嘱过你要看管好那张表格,千万不能让那个贱人瞧见,可结果呢?现在倒好,那贱蹄子居然把工作给卖了,拿着换来的钱,跑得无影无踪,下乡去喽!如今连个人影都找不着!”刘兰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平日里看那小贱人一声不吭的,谁能想到竟是条闷不作声却会狠狠咬人的恶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