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不断地打在张良的身上，落下又弹起，最终融入大地，沿着泥土的纹理流向远方。

张良和黑羽就这样立于雨中，仿佛在接受一场洗礼。他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而黑羽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的哀诉，平静中透着悲凉。自己的命运被如此轻易道出，就像讲述着他人的故事。

讲完自己和白羽的事，黑羽抬起眼，注视着张良。

张良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传递的期望，眼神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绝望空洞。

“张总，只要你能教我这个技术，无论代价是什么我都愿意付出。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包括幕后指使者的信息。”黑羽看着张良，激动地说。

张良没有立即回应，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听完黑羽的故事，张良心中也泛起同情。如果在听故事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消灭黑羽，以防后患。

但现在，了解了黑羽的过去，除非他铁石心肠，否则难以无动于衷。

他也想帮黑羽，但无能为力。关于“生命归还”的技术，张良自己还在探索阶段，没有完整的操作方法。

他自己或许能用，但要救别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幕后指使者是赵高吗？”张良没有回答黑羽关于技术的问题。

当前首要任务是稳住黑羽，如果他知道无法立刻救白羽，以黑羽多变的性格，可能会做出冲动之举，万一伤害到秦政，那就得不偿失了。

救白羽的事，短时间内无法实现，只能暂时拖延。

关于幕后主使是赵高，张良在遇见黑羽前已有八九成把握。

以当前的局势来看，想让秦政死，又知其确切位置，除了赵高，无人能及。

况且黑羽刚才提到，是赵高收留了他们，这进一步证实了张良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