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浅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沿边上,戒备的看着江林深。
“大马猴,不是说好演戏吗?一定要演的这么认真吗?”
听的久了,他居然将这个难听的外号给听习惯了,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自顾自的从衣橱里抱出早就备好的被子,走到外间的榻前,“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侯府就是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破绽了?这你是真的错了,我这侯府啊,别人安插的暗线反而更多,你不留些口子让人钻。他们就会想法设法的安插人去军营,去公主府。”
去到那些地方,还不如故意留在自己身边来的安心。
桑浅浅仰倒在床上,大声叹气,“哎,那我不是从虎坑跳到了蛇窝了吗?有什么区别。要不你还是送我走吧。”
这自然是在说笑的,桑琪琪还没被送到山上去做姑子,她还不能离开京城。
已经开始脱鞋袜的江林深停下了动作,想了想又说,“暂时还不行。我费了这许多的心思纳你入府,没几日你便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岂不是很令人怀疑。”
感觉到他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桑浅浅的表情呆愣了一下,心中某处再次开始发生触动,说不清楚的感觉,让人抓不住的温暖。
她调整了睡姿,侧过身去看着隔了个屏风的江林深的身影。
伸出手,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剪影,在江林深做了个侧身的动作后,飞快的收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嘛?”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轻微的举动,江林深不解的问。桑浅浅转过了身,背对着他,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江林深听不清她说的话,只好又继续脱自己的鞋袜和外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木榻上。
杂耍班子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主犯全都抓进了大牢,就是一宗拐卖孩童,将他们弄残,然后再教他们一些危险的技艺,以此来博取同情赚取钱财。看着那些同桑浅浅差不多大的孩子,不是聋了就是哑了,一个个因为长期吃不饱穿不暖,枯瘦如柴,又想着桑浅浅虽然过的不尽如意,但好歹比那些孩子好些吧。
“浅浅。”想着,他还真的开了口,将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都讲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始终比他们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