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摸摸自己的胡须,没再多问。
两人落了座,两张饭桌上,男人坐了一桌,女人是一桌,小孩子两边跑着吃。
谢俞正巧坐在谢子喻的对面,隔着两层人头,谢子喻以为自己状似隐蔽的打量没人发现,殊不知谢俞在宫里头待了这么多年没惹过事,靠的就是敏锐的察觉力。
谢俞端起手边的茶杯,借故仰头喝水抬起头扫了一眼,一个穿着书生气的少年面目赤红的低下头。
是谢二叔的小儿子,啧。
吃饱喝足,谢俞放下手中碗筷,要跟众人告辞。
这会儿天色还没全暗下来,王大花说她送谢俞回去。
在路上时候,王大花开口问道,“谢俞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回来也得张罗找人家了吧?”
夜色悄然来临,谢俞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听得她含着笑意,“婶子,我回来前在京城找大师算过了,他说我这一年内都最好别办喜事,会对将来不利呢。”
“啊?这是什么大师啊,你别怪奶奶说话难听,你这年纪,再晚一年成家,可就只能配鳏夫了。”
谢俞心下有些讥讽,却没表露出来,“是京里白云观的大师,据说皇后娘娘就是白云观批的命呢,是有些本事的。”
王大花闭上了嘴。
到了谢俞家,王大花也没转身回去,而是径直进了正屋厅堂跟后头灶房啥的转了转,倒是留着分寸,没进卧房。
她皱着眉头出来,“你这屋子里还是太空了,这什么都没有啊。”
“我正想问奶奶咧,咱镇上集市啥时候啊,这时日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我这要添置的东西实在不少,我想着趁赶集的时候一次置办齐全了”
“后天是初五,正好是集市,那天我喊你,你跟我一起去。”
“好嘞,多谢奶奶。”
等王大花出了门,谢俞才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讲道理,她在宫里十年,都没跟这么多人讲过话,真是心累。
成家?嗤,她图什么,图找个鳏夫,还是去给人做填房当后娘?
等这屋子买下来,弄只狗,买些田,雇人料理,她就少出门,拿着这二百多两银子,也做做抄书写信的营生,过个几年再收养几个孩子,啊,想想日子就幸福。
谢俞怀着畅想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