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浅显的道理,她又岂会不明了,只是,生活的繁琐芜杂迫使她不得不暂时将其搁置一旁。
九疑离开之后她唤来柳婆子,命其去唤桑时安前来。
很快,桑时安便踏入房门,眉宇间尚挂着刚才未曾消褪的愠色。
“她有孕在身你别跟她吵。”
桑夫人这句话,让桑时安心头五味杂陈,心头似堵上一块石头,说不出的压抑,难受极了。
“娘,此事与您无关,是我的过错。”桑时安黯然低语。
大邺朝自立朝之初到现在,由重武轻文到重文轻武,一直没有一个完善的武举制度,桑时安也是生不逢时,加之无人举荐,便一直耽搁到现在。
桑夫人抚着胸口,道:“待你爹回来,就按照他的意思,为你在衙门寻个差事,至于时序,就让他安心读书,日后自有出路。”
桑时安听罢,只能长叹一声,无奈地应承:“爹娘说的是。”
就在这个瞬间,桑夫人突然记起了周宁提起的关于身份的事情,不,确切地说,是周姝宁。
可惜的是,周姝宁身为女子,在父兄面前未必说得上话。
唯有暂且静候时机,待九疑的婚事有了定数,方可再做其他的筹划安排。
在此之前,务必确保上房那位的安宁,以免因此误了事。
见桑时安欲转身离去,桑夫人唤住他,遂将左手悄悄探入右袖内,手指轻轻摩挲,静的仿佛能听见衣袖轻轻晃动的声响。
桑时安久不见动静才疑惑地询问:“娘,怎么了?”
桑夫人收回手,将手中的丝帕平整地铺开,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没事,你去好好与你媳妇说,让她保管好自己的嫁妆。”
桑时安听得此言,微微一愣。
他虽无心于科举仕途,但也读过不少书,自然能领会母亲话语背后的深意,言下之意是今后不会再挪用吴氏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