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穆林抿了抿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伤心,这都一夜过去了,还没缓过来劲吗?
安承权确实流泪了,不管安明訾怎么对他,那终究是疼他爱他二十年的小叔父。
猜疑是真,算计是真,可曾经的教养、爱护也是真。
就算现在反目,那些记忆不会消除,亲情也无法彻底割舍。
回忆在脑中流转,曾经温润儒雅的小叔父,与现在冷漠绝情的安明訾重合,那一幕幕好与坏的画面来回交叠,似柄柄利剑,扎得他心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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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为什么……”
眼泪砸到棉被上,晕出斑斑痕迹。
牢房外,看守的守卫提着食盒走来,打开铁锁的牢门,他走进去。
“殿下,请用餐。”
他取出两菜一汤摆在木桌上,一盘白花花的大馒头看得穆林咽了咽口水,同样是囚犯,为什么他就只能啃硬邦邦的窝头啊?
安承权抬眼扫了扫,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挣扎着站起,却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伤心过度,啪的一声又摔了回去。
“殿下,您没事吧?”
虽然是囚徒,守卫也不敢怠慢,毕竟安明訾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他。
“我……我觉得有些晕。”
安承权双眼迷离,揉着额头很是虚弱:“你能否搀我过去?”
侍守卫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立刻上前。
看着他瘫软的样子,侍卫蹲下身,伸手正欲扶人,却不料,他才刚触碰到对方的衣角,那前一秒还有气无力的少年,瞬时寒光毕现,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捂嘴反身一压,整个身体就坐到了他身上。
“不准动。”
安承权低喝一声:“你若叫出声,我就扭断你脖子。”
守卫被吓得连连摇头,安承权两条腿把他压得死死的,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在他身上摸出来牢房钥匙。
他们倒是谨慎,没把寒铁锁的钥匙放到身上。
一个手刀劈晕守卫,安承权从他身上取下护身的长刀,又翻了翻,确定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后,他起身把钥匙挂在刀尖上,随后奋力一掷,把两样东西一同丢到了穆林面前。
“哐当”一声,动静不小。
这操作把穆林都看笑了,他说怎么之前要让他假装被俘,陪他一起来坐牢呢,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