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猜忌和野心,导致他们所经营的一切付诸东流,所以父王,你怨我恨我吗?

儿子的话像尖刀一样扎进安昭良心里,他拧着眉,沉吟许久,没点头也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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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我本以为,不管他们怎么算计,怎么挑拨,以你的脑子,断不会在真相未明之前贸然出兵。”

安昭良失望的叹了口气:“才七日啊,你亲爹尸骨未寒,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清除障碍吗?”

二十多年都忍过了,难道就差这七日吗?

初夏的风本应清爽舒适,但此时此刻,安明玧只觉得遍体生寒,安昭良的眼神让他知道,自己确确实实败了,简直一败涂地。

感觉到他浑身僵硬的变化,宁绝低眉,轻声说:“其实这事怨不得你,如果我站在你这个位置,我也会那么做的。”

他本就不是个圣人,面对父亲去世后的追责、亲兄弟的追杀和信任之人的背叛,他还能做到理智布局,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所以,你就是算准了我会做的决定,才敢跟他打这么个赌?”

安明玧瞥了他一眼,说来也是可笑,他的亲生父亲,竟还不如一个外人了解他。

宁绝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昭示了答案。

两人的窃窃私语无人知晓,安昭良看了看满院的侍卫,目光在经过穆林和薛开时停顿了一下,瞧着那二人抱拳低头不语,他移开视线,上前两步,走到了安承权身边。

“止御,放开宁绝,莫一错再错。”

他说着,眉头也跟着加深:“你知道他的身份,若他在此地有损,那于潞城来说,必将引起无法估量的后果。”

他不能白白给启安帝一个降罪的借口,就是死,宁绝也不能死在潞城之中。

“父王觉得,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安明玧笑得有些苍凉,潞城于他,已成枉然,最后落到谁手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安昭良一滞,有些哑然。

“三哥不在意潞城,那毅之呢?”

咕噜噜的声音由远至近,侍卫推着轮椅走过来,安明訾单手捂着肩膀,眼中透出一丝深邃的幽光。

他道:“毅之和远之都还年轻,你难道要因一己之私,毁了他们的余生吗?”

这句话不可谓不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