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玧满目震惊,手指也下意识松动了几分。
趁他失神之际,天乾突然闪身上前,长剑直击宁绝颈上的那只手。
剑花横扫,幻影万千,安明玧避之不及,小臂被划出一道长痕,痛意袭来,他迅速做出反应,松手后退,在躲避的同时,还死死的抓着宁绝的手腕不肯松开。
宁绝像无根的浮萍被拉扯得左摇右晃,天乾恐伤到他,只能寻找空隙攻击,但也因此,导致他处处受限,一击不成,便失了先机,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宁绝再度被安明玧拉到了身前做盾牌。
长剑直指眉心,安明玧抬手运起满身内力,掌心对准宁绝后背,威胁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直接杀了他。”
天乾手上一顿,瞬间止住了动作。
两人对视,眼中皆是晦暗的怒色。
那边,安昭良走上前来,无视周围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上前,走到院中,对安明玧怒道。
“孽子,还不快住手。”
他眼里,有愤怒有责备,唯独没有半点担忧。
安明玧冷冷看着他,原本去世的人活了过来,曾经病入膏肓的身体此刻生龙活虎,没人问原因,没有提疑惑,也许,这就是一场局,一场仅针对于他的局。
“呵……呵呵……”
真可笑……
可笑他之前还为没见到父王最后一面而耿耿于怀,可笑他还为了攻城一事心怀愧疚,可笑他与安明枥斗得你死我活,却最终成了一场笑话。
“哈哈哈……”
安明玧大笑不止,甚至有些癫狂。
他歪头看着身前人的侧脸:“宁绝,这也是你的主意吗?”
宁绝好像听到了他声音里的颤抖,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与王爷打了个赌,七日内,如果殿下与世子无争端,心平气和的送王爷灵柩出了殡,那我就认输,再不插手有关于潞州四城的任何事,哪怕日后你们造了反,我也不得出谋制止……”
而反之,燕王就不能再阻止他扶持安承权上位,不管最后死多少人,造成了什么结果,都由他与安承权负责决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这是一盘赌注很大的棋局,而棋盘之中,唯一的两颗棋子,就是安明枥和安明玧。
一贯操控别人的三殿下,如今也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
安明玧放声大笑,笑到最后,那嘲弄的声音逐渐带上悲凉。
他看向安昭良,尽量控制情绪:“所以父王,我让你失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