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雕刻的手镯之上,镶嵌四枚红玉,安崇邺按下第一颗,“咔”的一声,手镯断开,他握着宁绝的右手,掀开长袖,把镯子贴近他的手腕,再按那颗红玉,又是“咔”的一声,手镯合上,不松不紧,刚好贴合他的手腕大小。
“这是我请皇家工匠打造的暗器,表面上看,与普通手镯无异,但内里暗藏妙用,只要按下机窍,对准目标,就能射出二十一枚特制金针。”
说着,他走到宁绝身后,抓着他的右手抬起,五指握拳向下,将镯子对准不远处的旗杆,按下第二颗红玉,“咻”的一声,一根肉眼可见的金色短针直射出去,在宁绝震惊的目光当中,“噗嗤”一下深深嵌入木质旗杆之内。
“这四颗红玉,由深至浅,第一颗是手镯开关,余下三颗,则是二十一根金针的开关,金针之中,我让人注入了毒,其中七针可麻痹身体四肢,使中毒者无法行动,七针封禁武功高强之人的内力,可使其一个时辰内功力全失,而余下七针,则为见血封喉之剧毒……”
安崇邺走到旗杆边,用内力取出那根金针,回到宁绝身边,半蹲下去,捏着他手上的镯子,将发丝大小的金针重新装进去。
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背,安崇邺抬头,声音低沉:“潞州如龙潭虎穴,就算天乾跟着,我也不放心,所以阿绝,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身处险地。”
手上的镯子并不沉重,但安崇邺的那颗心重达千斤,宁绝深受感动,俯身吻在他唇上,一触即离:“知非,谢谢你为我如此费心。”
手镯暗器做工精良,满含心思,正如他的感情般,充斥着浓烈的守护之意。
安崇邺轻抚他的脸,柔情都溢出了眼眶:“你我之间,何须说谢字?”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只要他送的东西能博得他一分欢喜,能护他一次平安,那便是万分值得的。
他的爱浓烈而直白,充盈了宁绝自小空荡的内心,也让他迸发了从未有过的情感,眼前之人,已胜世间万物,此生不可弃。
暖阳下万物正好,在校场待了半日,直至宁绝能完全熟练使用手上的暗器后,两人才回到城中,在宴月楼用完午膳,他们一同回了四皇子府。
安崇邺给宁绝准备了几颗解毒丹,虽说手镯里的毒针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但未免出现什么意外,他还是让人提前研制了解毒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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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皇子府一直待到了戌时,回到宁府时,已经天色不早,宁绝一跨进麟上院,便见宁辽垮着一副老脸坐在他房里喝茶。
屋外候着一群下人,阿七阿九见到小公子,一个劲的打眼色,宁绝走上前去,便听到阿七悄声说:“老爷已经等您一个时辰了。”
宁绝微微蹙眉,走进屋,站到宁辽面前,不紧不慢颔了颔首。
“深夜莅临,宁大人有何贵干?”
宁辽一双老眼并不浑浊,他精明的目光在宁绝身上打量一圈,沉声问:“你今日未上值,又不在府中,去了何处?”
碍于母亲的脸面,宁绝收敛着态度,淡淡说道:“我与朋友出门游玩,需要上报吗?”
宁辽放下茶杯:“如今你已有官身,我自是管不得你交友应酬,不过宁绝,你始终要记住一点,如今谁都知道你是我宁辽的儿子,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愿意与否,你的所有行为,都会与宁府挂上关系,所以,谨言慎行,凡事莫要意气而为。”
依旧是那副说教的语气。
宁绝走上前,于他对面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漫不经心说:“大约在宁大人眼中,我就是个惹祸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