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攀附,来至一道山梁处,便沿着山梁附身前行。此时,那山匪喽啰及那空地上搭起的几栋木石房屋都已经在何欢脚下了。
(三)
向前行出一段路,便见一处高大的栅栏立在前面,那栅栏外立着一块一人高的木牌,上面写着“方家寨”三个大字。寨门两侧,有几个喽啰把守。
寨门内,十几栋石砌的房屋依山而建,大小不一,应是首领居住或存放物资之用;中间一栋最是高大,应该是山匪议事的场所。再往远处望去,山寨深处还有些密密匝匝的低矮小屋,应是山匪喽啰居住所用。
何欢暗道:“原来这里叫做‘方家寨’。看这山寨规模,应该经营了有些年头,这地方官府竟任由这些山匪在此做大,真是无能。”
心中想着,抬眼看到了刘二的马车便停在寨门内,那匹老马正在低头啃着地上的点点青草。车上车厢帘幕低垂,近旁并无喽啰看守,断定张九福已经不在车内,至于被关在何处,却不得而知。那刘二与几个黑衣人也不见影踪,应是进去屋内了。
何欢看看左近,四下寻找下去的路径。见不远处一根枯死的藤蔓有手腕粗细,枯藤缠绕,看来能借力一用。再看那藤蔓蜿蜒伸展,与寨子内山壁相接,借着藤蔓之力,便可不走正门,而直接进到山寨之内,这路径艰险,若是失足坠落,便难活命,幸得何欢身子瘦小,长期修炼轻身功夫,对这路径并不犯难。
寻好下去的路径,又看看那辆马车和那几栋房屋,心里暗道:“我需在此处等到天黑,寻机抓一个走单的喽啰,拷问张九福的下落,再行营救。张九福喝了那掺了麻药的水,便是药力不强,也得等到天黑时分,那药力才能散去大半,才能自己行走,我两个才有脱身之机。”
心里想着,寻一处山石遮蔽,躲在后面,两眼看着那寨门内的几栋房屋,静待天黑。肚饿尚能忍耐,口中干渴难耐,看四下青草新绿,便随手拔了,放在嘴中。
仿佛过了许久,天大黑下来。寨门口点起了几根火把,里面的石砌房屋门口也都点起火把。忽然那中间高大房屋的木门开了,走出几人,看不清面目。几人中,有的朝临壁而建的房屋走去,有的站在山寨空阔处举目望天。其中一人行走姿势甚是眼熟,正是那赶车的刘二。
那刘二在马车旁站了片刻,走到临近寨门的一处房屋门口,并不进去,只在门口喊道:“哎,孙老赖,给那囚犯准备的吃食弄好了么,快些给送过去,若是把那人饿死了,我要你抵命。”
那屋里一个声音应道:“四爷莫急,我这就送过去。”
两人一应一答,声音清晰传入何欢耳内。
不久,那屋里走出一人,手里提着一个藤篮,对站在门口的刘二大声道:“四爷,我这就过去送饭。嘿嘿,那人身强体壮的,饿上一顿两顿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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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了,快些去吧。”刘二呵斥道。
那人一手擎起一根火把,一手提着藤篮朝寨门外走去。出了寨门,拐上一条上山的小径,只见火把光亮在小径上逶迤前行。
何欢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人如此大声说话,有何必要,难不成是故意让我听到。”
再看那上山小径上一点慢慢行进的火光,心中便已断定这无非又是刘二等人设下的一个小计谋罢了。那刘二等人定是料定自己不会丢下同伴,定会尾随他们而来,便故意再设个圈套来捉自己。想至此,并不理会那小径上的火光,眼睛只盯着那站在寨门近旁的刘二。
那刘二在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身朝山寨内一栋房屋走去。
何欢看着刘二进到那屋里,心中主意已定:“不捉什么喽啰了,便将这刘二捉到,拷问出他们的谋划,与李鸽子如何勾结,所为何来?之后,再设法救出张九福。”
想至此,心念道:“看样子,这刘二应是这山寨头目之一,且整个圈套谋划他都参与其中,一般拷问定是不会问出实话,须得想些能让他屈服的办法。”
正在心中思量,耳中听到伏身近处几声“吱吱”声响,一只小山鼠顺着岩壁爬过。何欢心中一动,拾起一块小石子扔去,正中那山鼠,那一击甚轻,却仍是令那山鼠身子一麻,动作迟缓。何欢起身过去,将那山鼠抓在手里。从怀中掏出个盛碎银子的荷包,将那山鼠放入荷包中。
那山鼠在荷包里奋力挣扎了几下,便缩成一团,不再乱动。何欢将荷包仍是放入怀中,心中想着:“今日竟然要用到当年魏逆一党东厂叶尚言的法子来拷问那刘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