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被我刺穿而导致匕首掉落的双手,血液喷涌而出,却始终没有缩回去。
她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就好像那手,根本不属于自己。
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和已经恢复的气力。
失了控制的方榆一个瘫倒,我连忙撑住他。
他浑身血污,不知已经经历过了多么恐怖的折磨。
“笨蛋,只许她骗你,你就不能诓骗她吗?”言下之意,就是有时候违心的顺从,可以暂时缓和对方的情绪,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皮肉之苦啊。
“我不想。”他言简意赅,那满溢的爱意,只对我一人翻涌。
我无奈,身体却诚实地,对他散发着最大限度的疗愈功能。
不为什么,就是若是要死,都要让他没有任何苦痛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若我们走出这个大殿,又该拿什么,和那些不知头尾,却早晚在国家轰塌之际成为无辜炮灰的人们交代。
反正这偌大的世界,容不下我们两个。
我隐隐发觉,当我们遇上彼此那瞬间开始,好似整个事态就在以不可逆转的趋势急转直下。可我还没那么伟大,要以远离他为代价,去成全这个作为我的“惩罚”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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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狼狈不堪的对方,他血肉模糊,尚且是自己的血肉。而我满身血污,都是些不知什么东西的血,两尊乌漆嘛黑的血人,如今只有对着彼此苦笑的力气。
“怎么样,该放弃了吗?”我指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我们尽力了......”他满眼唏嘘。他指的是那将死的皇帝,也是这将死的朝代。
而现在万念俱灰,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我们这些作为罪恶的东西今日近日统统烂在这个地方,又能孕育出什么新的生机呢?
“尽力搞破坏,也尽力弥补了。”我补充道。
“若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个祸害,还愿意为我施肥浇水吗?”我忍不住揶揄他。
“哪怕种出一个吞天魔树,把我给你作肥又如何?”他笑得坦荡。
我品出他言语中的意味,洋洋自得。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在他心中,已经比那苍生、人民,要重要许多许多。
“好一对毁天灭地的狗男女。”那阿四终于回过神来,对我们口吐恶言。知道了我的能力恢复之后,企图占据舆论的高度,借助那些迷离的人的力量,来控制我们。
而如她所愿,那些人,也统统由她调动。
“她说我们是狗男女。”
“竟十分贴切。”
“我也觉得。”
我闭眼,就吻了上去。如今我哪里管我们置于何地、有何人在旁,还有漫天飞舞向我们飞来的刀剑。
他温热地回应我,仿佛和我在修炼什么惊天动地的黑暗魔法。
而只有我知道,他的唇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才行,我们的黑暗契约才能适时生效。让我们在那只有编码的地狱中,精准地找到彼此。
“准备好了吗?”我趁着空隙,在他耳边说。
“嗯。”
“闭上眼睛。”
“嗯。”
他乖巧地顺从着,而我,调动着浑身积蓄的力量。我知道,我只有一次机会。
我一个抽身,闪现在阿四面前。
下一秒,便变成了一朵合欢花,在她面前缓缓地、划着曲线落下。
跌落在她的脚边,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