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验证出来,宴九果然是爱着贺婉清的。他听说贺婉清不喜自己练武,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功力全部传给卫璋,自废武功。他听说贺婉清生前的苦难遭遇,于是放弃自己的一切,搬到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一生为她守墓。
“可这些都是我说的啊!”云鲤痛哭:“我母妃根本没有恨过他练武,她那样爱他,肯定不希望他后半生过得这般孤独凄惨。”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卫璋:“是我骗了他,母妃泉下有知,定然会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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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卫璋用大拇指揩去她的眼泪,轻声道:“放心,他会过得很好,并不会孤独凄惨。”
云鲤哭得一抽一抽的:“怎么不会,他是个瞎子,还没了武功,一个人住在山上,万一被雷劈死了,或者被狼吃了……”
明明是关心,听起来却像诅咒一般。卫璋慢慢哄得云鲤平静下来,他没有告诉她,晏九虽然眼盲,但心里却和明镜一般,恐怕他早已看穿了云鲤的引导,之所以还是这么做了,除了对贺婉清的愧疚之外,也想让女儿高兴些罢了。
他摸摸云鲤的脑袋,说道:“放心,宴九不会孤独凄惨,他能每天陪着你母妃,十分的满足高兴。而且你母妃不会怪你,是我拿走了宴九的功力,她要怪也是怪我才对。”
云鲤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可我也不想她怪你……”
她把头埋在卫璋怀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你不知道,母妃她以前就很怕你,你名声不好,我小时候顽皮,她每次吓唬我,都说再不听话,掌印就要把我抓走了。”
卫璋无语。他点点云鲤的脑袋,说道:“看来你果然不听话,最后还是被我抓走了。”
云鲤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破涕为笑。
“好了,别哭了。”卫璋揪了把云鲤的脸,都是眼泪,滑溜溜的。他嫌弃地擦擦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丢给她:“这几日,所有人的目光怕是都集中在你我二人身上,我会派人去照顾晏九,等风头过了,再带你去看他。”
云鲤嘴巴又撇下来:“我不看他,我是去看我母妃。”
“行。”卫璋顺着她的话说。他娴熟地从梳妆台上找到香膏盒子,用掌心融化香膏给云鲤擦脸,“明日早朝,我和你一同去。”
云鲤一惊,抓住他的手:“这么快?你要不要再休息一阵,适应一下……”
“不用。”卫璋见她一张小脸香香嫩嫩,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在她脸上亲了亲。
“我已经休息得够久了,再不出现,只怕有些人要抓耳挠腮,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