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潞城百姓除了烟花节,还欣赏到了另一个难得一见的表演。
门下侍郎、御史中丞和正议大夫三人,被提着衣领上了潮运楼,站在二楼窗户边上,对着整条街破口大骂自己的夫人。
之前长舌的三位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僵硬地站在大厅中间,听着丈夫花式骂自己,周围的老百姓还觉得不够有趣,给这些知书讲理的士大夫提供了不少民间鄙语,好让他们能骂更欢。
一开始只是“善妒”“懒惰”“好攀比”,骂到最后,什么“破鞋”“扒灰”,只要是难听的、能够让人满意的,几个男人什么都敢说,丝毫不顾及自己妻子的脸面。
楼下叫好声不断,小赵大人抖着声音回头,问道:“掌印,可以了吧……”
卫璋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他转着手里的杯子,慢悠悠回答:“你问错人了。”
小赵大人秒懂,他立刻转向云鲤,哀求道:“夫人,可以了吧。”
云鲤早就消气了。
她丝毫不觉得这场表演有多精彩,只是觉得很可悲。她点点头,起身往外走,路过三位夫人的时候,停下脚步,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们不敢妄议丈夫,可曾想过,他们会为了保命,反过来辱骂你们?”
三位夫人脸上本带着屈辱之意,可听到这句话后,均是一怔。
云鲤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回头冲卫璋招招手:“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