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地说:“你媳妇可不知道呢,她在家里给你暖蛋呢!准备生娃娃咯!”这一下,连隔壁病床的病人和家属都跟我们一起乐开了花。我对他俩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医院交钱啦。”到了医院收费处,我交了一千块钱,然后去问主治医生何福厚的伤情。医生说没啥大碍,毕竟是小伙子嘛!这点伤不算啥!调养几天就好了。回到病房,赵镇平正在给何福厚“上课”呢,说这次回去可别再赌博了,那可不是正经营生。你现在有媳妇了,马上也要抱儿子了,可不敢再走歪门邪道啦。何福厚看到我进来,努力咧开嘴说:“温三军没来,怂娃不长心。”赵镇平哈哈大笑,接着说温三军现在弄的那个砖瓦窑厂,因为刚开始资金老是跟不上。现在每个股东都得亲自干活。他们厂里不请工人,全是自家人,切砖坯、拉坯、出砖都是股东自己来,就请了一个看窑的火工师傅。那机器是二手的,整天坏,都得自己修。他现在是身兼多职,出砖、装车、给窑内和火工师傅装煤、电焊、电工、修理工、老板……呵呵,全让他一个人占了,哪还有时间来看你啊,我俩来都没叫那家伙。我接口道:“哎呀,这倒霉娃子现在还欠我一千块工钱没给呢,真能把人急死!害得我半年都转不开,就没安好心,你还想他干啥!”
何福厚厥起嘴说:“不···不···不靠谱,唩···货···货,是个·····货!不···不靠谱。”赵镇平出去给何福厚弄些吃的拿回来,我给他喂了几口,赵镇平给何福厚说;“难业跟你妈一样,给你喂东西吃。”何福厚听了这话,突然一下子笑的把我喂进去的面条都给喷出老远,好像把伤口又给挣开了疼的蛮嗯嗯。赵镇平笑着说:“嫑嗯嗯!谁叫你不干正事呢!你好好的在这睡觉,我一会和难业看苏宁跟范柯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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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去,哎!你看谁去?”温三军高喉咙大嗓子的喊叫着和邓小建进门了,邓小建手里拿了一些水果什么的,放下就拉住何福厚的手问:“哥,哥要警眸,谁把你打了,我叫人给你报仇去,在渭南这里我还有几个社会上的朋友。”
温三军还没有等何福厚给邓小建答复就裂开嗓子嚷嚷开了,“哎!厚娃子!人家派出所的领导都给你说了,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你看你就是不听。真正应了古人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这回让人家给包成粽子了。看美!怂货唵些,不走正路”。
何福厚听了温三军的话急的坐起来,嘴里用上劲吹出一个字“避!嗯···嗯···避!避!”温三军接口说:“避!避啥哩!怂娃给你说好话哩还不听。”何福厚生气的急的无奈的嘟嘟着嘴,还是一次只能吹出一个字出来:“避、避!你···你···避!”这档口医生听见了我们病房里的喧哗声,跑了过来看情况,他到何福厚的病床前看看围了一滩人,在看看何福厚的包扎就毫不客气的把我们往出赶说:“看把病人的伤口都睁开了,血都往出渗你们往出走,走!”
我和赵镇平往出就走,赵镇平说:“你两个留在这里伺候福厚,我两个看苏宁去了。”邓小建温三军立马也跟了出来,说坚决也要跟上去。赵镇平说摩托车就驮不了这些人。温三军喊叫着说就不管,反正要跟着去,还要坐摩托车。
赵镇平无奈,到了摩托车跟前把车发着,邓小建坐前面,我和温三军坐后面,我们四个人呼啸着来到三马路的集市上,范柯玲、苏宁看见我几个高兴的不知若何是好,邓小建上去拉住苏宁的手一句一个姐、姐的叫着。
街上店铺的音响此起彼伏放着“让世界充满爱。一无所有。”歌曲。赵镇平上身穿了一件皮夹克,下面套一件牛仔裤精神的没有了边沿,谁知道见了苏宁她也是这一身装束,他们都走在了时尚的流行前列。
我和范柯玲还是那身喇叭裤配中山装。我笑着对范柯玲说:“嘿!你咋穿得这么素啊,都到渭南市了还这样,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你也得注意打扮啦!”范柯玲听了我的话,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说:“你们来了,孙青呢?孙青在监狱里,我心里难受得很,你不知道吗……”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伤到了范柯玲的痛处,顿时变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宁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说:“柯玲,赶紧收拾摊子,今天咱们不营业了,跟几个哥哥去吃饭,我请客。你们都过来帮我和柯玲收拾一下。”邓小建手忙脚乱地去拿苏宁架子上的衣服,结果被苏宁训了一顿,说他要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把衣服弄皱了。我们几个看着这情形,索性围在摩托车旁,一边抽烟,一边欣赏街上的风景。很明显,街上卖的东西比前几年丰富多了,社会的发展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些时髦的小伙子们的穿着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老百姓的服装穿着最能反映国家经济文化的发展水平,我们几个都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努力做事,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做强。温三军把摩托车推到苏宁的住处,她们收拾好后,邓小建提议说不去饭馆吃饭了,我们就在三马路的夜市吃馄饨吧。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能开阔眼界,又能品尝到美味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