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军和往常一样给自己要了一份葫芦头泡馍外带半斤饺子,占一份吃一份。邓小建跑到这个摊子给叫来一份凉菜,跑到那个摊子叫来一份小吃,完了又叫来一捆啤酒放到我们面前。自从西安回来后大家还没有像今天这么聚过,每个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温三军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最后一口饺子后,心满意足地用一只手轻轻放下那只已经见底的碗,另一只手则迅速抓起旁边的啤酒杯,仰头便往喉咙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随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响起,他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大声说道:“孙青啊,你看看我这有多倒霉哟!本来只是好心想要拉一个人一把,结果倒好,现在竟然让人给关进监狱里头去啦!要不然咱们大家伙今天还能像这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呢,多美的事儿呀!”
他话音刚落,坐在一旁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范柯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双原本夹着馄饨的筷子缓缓地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了一副无比难过的神情,整个人也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了。看到她这般模样,我的心里不禁也泛起一丝酸楚和难受。于是,我连忙试图转移话题,转头笑着对苏宁说道:“苏宁呀,你瞧你们俩如今都老大不小的啦,要不趁着今年,干脆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得了呗!”
听到这话,苏宁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结什么婚呀?现在我哥可是堂堂的公家人啦,而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哪里还配得上我哥呀!这人嘛,总得有点儿自知之明才行。只要我哥能够一直认我这个苦命的妹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得不得了啦!所以呀,以后你们可千万别再乱说了哦!”
赵镇平脸色一红,张开口又闭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尴尬的把那帅气的夹克衫的拉链拉上来放下去。邓小建急忙给苏宁回噱头说:“我哥天天念叨你哩!但是他现在的工作确实忙的很,现在罗敷河的治安就我哥一个人领着,责任大得很。我哥给我说等把罗敷河的治安状况管好,工作稳定下来,就把你苏宁姐领回来。我哥不说心里话,你都知道他把事业抓的超级紧。”苏宁听了邓小建的话有些温怒的说:“给你说了,不要再提这事情你···嗯!管不住自己,我心里有底。”苏宁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只顾自的吃面前的东东。也是的,大家的年龄也紧到嫁娶的年龄,赵镇平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冷落了她,这边的苏宁本来在我们跟前就有自卑感,赵镇平的前途现在任何人都知道不得了,就像喔早上的太阳红哈哈的冉冉东升。
但是我们大多数人虽然干的事情不一样,但是那个人的事业也都是像那早上的太阳一样红哈哈的的在升起。
温三军的砖瓦厂上个月就开始盈利啦,还换上了最新式的制砖机呢!我的建筑队现在可不盖民房咯,手下那十几个专业人员,技术杠杠的,专门盖楼房呢!今年我可是承包了华山管理委员会的一座六层高楼房,一个农民能盖这么高的楼,我心里那叫一个美啊,以后我的工队还要盖六十层的高楼呢!赵镇平的官饭官碗,我才不稀罕呢!就在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啤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我们跟前,拿着啤酒瓶在赵镇平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嚷嚷着:“喝一个,来喝一个。”赵镇平正烦着呢,根本不想理他。邓小建说:“我们正说事呢,你去别的地方喝吧。”这家伙听了邓小建的话,有点不高兴地说:“摆啥谱呢!就你们能摆谱。”说完,他就不高兴地走了。苏宁吃了口菜,笑着说:“我跟你们在一起啊,心里特别踏实,特别有安全感。不然我平时出来吃饭,看到这些喝高的人,早就溜得没影儿了。还是跟你们在一起踏实。”
我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家伙,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缓缓离开了我们这一群人,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走去。走到摊前之后,他扯起嗓子喊叫了几声,原本坐在那里正开怀畅饮、已然有些喝高了的那群家伙们听到呼喊后,纷纷站起身子,一窝蜂似的向着我们正在吃饭的桌子这边涌来。
其中一个走在最前头的家伙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啤酒瓶,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我们面前。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且带着几分狂妄之色,扯开嗓门高声嚷道:“谁刚才在这里摆谱儿啦?是……是……到底是谁啊!”看到眼前这般情景,我的心里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哎呀呀,看来今天又要有一场狗血闹剧即将上演咯!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提高音量大声回应道:“谁也没有摆谱儿,我们不过是在这儿谈论些事情罢了。你那位朋友邀请我们一起喝酒,但我们确实不想喝,所以就婉拒了。结果呢,他回去之后竟然跟你们说我们摆谱儿!拜托,我们可是外地人诶,怎么可能有胆子在你们的地盘上耍威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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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醉醺醺的家伙却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依旧不依不饶、胡搅蛮缠地嚷嚷着:“哼!不跟我的朋友喝酒那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就是在这儿摆谱儿呢!”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其余那几个人也迅速围拢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