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刻也不能停下喘息。
直到现在,裴淮止回来了。
她夜里辗转反侧之时,偶尔会浮上心间的面孔,如今回来了,就站在自己面前。
林挽朝忽然感觉到心间有种异样的情绪,像是什么安定下来的感觉,她在想,是思念,又终于得以相见的原因么?
看着林挽朝终于睡下,裴淮止才从屋子里出来。
一双眸子,在看见门口那人的一瞬间,便覆上一层寒凉的阴翳,嘴角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太子殿下。”
裴舟白看着裴淮止从林挽朝的房间出来,他顿了顿,垂眸,将拎着的点心不动声色的藏在了后面。
“裴寺卿,这么快就巡查而归了?”
裴淮止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华丽妖艳的红衣与皎洁无尘的白衣在这一刻像相融的水火,搅弄着看不见的汹涌。
上次丹阳一别,今日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正面对峙。
裴淮止眼里端着散漫,笑问:“皇宫里如今都是你的人,就连候公公都不知去向,殿下,好手段呐。”
裴舟白也是温和的扬了扬嘴角,“本宫听不懂你说什么,宫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天子的。”
“天子……”裴淮止细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看着裴舟白,最终目光冷下来。
“你要如何,与我无关,可你不该利用林挽朝。”
“裴寺卿,我与林少卿之间光明正大,何谈利用?”
裴淮止听到这话,狭长的眼睛轻眯,讥笑一声,“光明正大?太子殿下,你明知道,皇上如今已经落了该有的下场,你却还是引诱她为了复仇前来江南替你敛财,这不是利用,是什么?”
裴舟白眼中的笑一点点淡去,他盯着面前的裴淮止,问:“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