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护工起初并没有听清,于是把帘子拉开,对着悄悄问道:“姑娘,你叫我吗?是不是要喝水?”
悄悄点了点头,护工在杯子里倒了水,扶着悄悄坐了起来,把杯子递给她。
滚烫的热水在杯子里,有些烫,悄悄抿了一口,稍稍润了润嗓子,又问:“她是谁?”
护工这次听清楚了,笑道:“姑娘,你不是杜先生的妹妹吗?你们不认识?”
许悄悄听这话,转头又朝着隔壁病床上那张死寂一般的脸看了两眼,确实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护工有些为难地说:“你不认识的话,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帮人做事的人,其实最忌讳谈论东家的家长里短的。”
悄悄握着那杯子,滚烫着手心,没说话。
护工又好奇起来:“这是江老师,我听杜先生和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这样叫她。”
“杜先生待江老师是真的好,已经三年多了,一直住在这个病房里,杜先生长包了这个房间,长包房可不便宜啊。”
“姑娘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一直以为这江老师是杜先生的妈妈呢。”
妈妈?杜聿名的妈妈,许悄悄是见过的,那个面容精致却形容潦草落魄的女人。
她在那个新年里,拽着杜聿名的胳膊哭诉,说话之间,尽管极尽潦倒,但眉眼之间却始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媚态。
悄悄朝那病床上的女人又仔细确认了一遍,那绝不是杜聿名的妈妈。
过了半晌,她又问:“她生的什么病?”
护工叹息一声:“是个可怜人呢。我听医院的护士说,她女儿出国留学,学成后,本来打算回国了,坐的飞机出了事故,飞机坠毁了,连骨灰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