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感觉心里有些不适,只觉她该是鲜活的,狡黠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猜测。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楚北擎眉头微蹙,声音不自觉的轻了几分,“你哪里不适?”
床榻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眼睫轻轻抖动了下,费力地掀开眼皮。
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时如同蒙了一层水雾,透着迷离和无助。
“爹?你是来送我走的吗?”燕卿宁声音虚弱无力,“棺椁不必太好,多陪葬我些金银便可,去了那头我得打点……”
楚北擎:“?”
他眉尖儿微蹙,这么严重?
都开始交代遗言了?
“草席如何?那边打点用不上金银,本王让人给你多烧些纸钱……”
楚北擎不由握紧了轮椅扶手,眉头蹙的更深了些,“你到底哪里不适?”
然而床榻上的人再没有回应,却是不由痛苦的颤抖起来。
他能听到她牙齿打颤,不像是装的,可却是不吭一声的,透着一股坚韧。
楚北擎眸光微转,看到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胸口处,他的心又是一紧。
她这位置,府医无法亲眼查看……
楚北擎正打算唤左嬷嬷进来问问详细情况。
这时,有狂奔而来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楚北擎心里也不由一松。
当先进来的是扶笙。
扶笙一路狂奔过来的,进屋后,人还是气喘吁吁的,原本打算缓缓心神的,谁知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扶笙登时面色骤变,“师父!”
扶笙连给楚北擎见礼都顾不上,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榻前,当即单膝跪在榻前,“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不过今日回了一趟中书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扶笙虽问着话,可动作却不慢,稳了稳心神在把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