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帆发觉何纯熙眼眶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在感慨她自己孤苦无依,还是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你要是做不出违背良心之事,我来吧。”沈泽帆声音很轻,何纯熙抬头,发现他看着自己,眼中尽是快要溢出的怜悯。
“沈泽帆,我杀过人。钱玉萍住在我家里,我想让她死有一百种办法,不用你多管闲事。”
“好吧,你想怎么办都依你。”
何纯熙弯起唇,颐指气使道:“我要吃东华街的张记包子,唐家甜豆花,米家的豆皮,阳家牛肉面,你买给我吧!”
“这么多,吃得了吗?”
“沈泽帆!你会不会讨姑娘欢心?竟然说我吃得多!罢了罢了,我自己去买就是!”
何纯熙刚走到门口,发觉自己还穿着睡衣,她回头瞪了一眼张着嘴巴正欲辩解的沈泽帆,径直回到了里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去给你买好不好?能吃是福,是我失言。”
沈泽帆虽然对何纯熙的喜怒无常有了些了解,但她每次总是让他这样猝不及防。他立在门外,不知如何示好,只能转头出去替她把东西买回来。
何纯熙对沈泽帆的道歉置若罔闻,她换了衣服,洗漱后打开门,发现沈泽帆已经走了。
她也不想去追寻,下楼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东华街吃饭。
东华街现在人流如织,何纯熙挤了半天才在阳家面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不是沈少帅吗?”
“他竟然一个人来逛街吃饭,好像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冷酷嘛。”
何纯熙听到旁边两个人的谈话,抬头,发现沈泽帆手里已经拿了许多吃食,正在排队买对面的唐家豆花。
原来他是赶来替自己买东西了,何纯熙起身走出面馆,从背后拍了拍沈泽帆的肩膀。
“沈泽帆,你买了这样多的东西,吃不完吧?不如我替你分担一下?”
何公馆,钱玉萍翻找着自己的首饰,都收纳在一个红木雕花盒子里。
何景仪站在钱玉萍身边红着眼眶,看着母亲尽数将自己的积蓄都找出来留给自己。
一柄通透温润的玉如意在钱玉萍手中停留良久,这本是钱玉萍娘家陪嫁的嫁妆,是早些年从清宫里流出来的珍品,天下难得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