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霓自豪地笑,转而苦恼:“可这是男子的婚服,你既是女子,自然是不能穿这件了。
我看还有一个多月时间,现在重新裁料,在路上也能赶的出来。”
宗寥道:“来不及了,蔚州距京近三千里路,只有一个半月了。
此时北上赶路都要紧着点才行,哪里还能绣嫁服?”
宗霓掩唇轻笑,道:“这你就不知了吧,忘了你二姐夫是做什么的啦?”
宗寥微愣,“掌领南境水师嘛,还能是做什么?”
“造船。”宗霓道。
宗霓给宗寥解释,说顾谚新研造一款新型翼舰,已经试行过,航行速度很快。
从蔚州去京只要半个多月时间便够了。
若非如此,他们早就出发了,哪里还能在家过年?
宗寥说她还是喜欢眼前这件嫁服,男子样式的不要紧,等典礼时都是要换袆衣穿的。
南宫述在信里同她说过,他们大婚的婚服司衣司已经绣好,只待她回。
南宫述还让她保持住离开时的微微丰腴的身材,别到时礼服不合身。
宗霓道:“那……你既要穿此件,我再绣件长帔搭配上吧,会好看些。
这前襟也得改改,你若不束胸了,会很紧的,不舒服。
还有,这腰带也得多加几样玉饰,不能这样含蓄。
咱们云安侯府的人,就算嫁皇家,也不算高攀,排面必须要有。还有……”
宗霓拉着宗寥转来转去地打量,带她到镜前。
说她有些瘦,有些黑。
不行。
要好好给她改善改善容色。
宗寥说她一直都注重着,基本是没黑的,何况有胥姑妙手,精细保养着呢。
至于瘦了点这事,在外面跑了那么长时间,不瘦是不太可能。
不过她现在闲下来了,只需多吃点肉,用不了多久便能补起来。
宗霓又看她乌黑但有些毛糙的发,说也要好好护养一番。
看她短秃秃的指甲,交代她从今起少用手,要把指甲养纤长些。
女孩子嘛,就要从头到脚漂漂亮亮的。
宗霓本不是话多的女子。
却当知道了兄弟是姐妹后。
她就不自主地变得絮絮叨叨,一点琐事她都要考虑周全。
就怕小妹没正正经经做过女孩儿,不懂女儿家的事。
从二姐姐粘稠的疼爱中出来,已是二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