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忍下满腔恸容,拍着宗霓瘦削的肩背,让二姐姐不必为她感伤。
宗霓抹去眼泪说,虽她不知幼弟是幼妹,但爹说了,宗家的喜事,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办。
宗霓还说,虽她觉得嫁“弟”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可作为最亲的家人,她其实早已备好了给宗寥的嫁妆。
就等她回来。
说完拉起宗寥去库房看。
回头又带她去自己房里。
走进宗霓与顾谚的卧房,宗寥的眼睛自动忽略屋里清新淡雅的装潢。
视线迅急落在屋子里间一张长约一丈的雕花木架床上。
宗霓看着有些惊讶的小妹,笑着说自己丈夫的诸多好。
说他虽不及一般贤士儒雅俊美,但脾气好,强悍如牛会疼人。
说着自家男人的同时,她还给宗寥传授一些女子生养的知识。
说生了孩儿后要如何做才能更快恢复身子,即使像她这样连年怀胎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宗寥看着姿态清美雅韵的二姐,又看看她还不算明显的孕腹。
道:“凡生育一回都会损伤身体吧,何况是连着生。二姐姐何不隔久些再怀?”
宗霓淡雅笑,说一来只是单纯想给心爱的男人生育子女。
二来是她与顾谚已经有了两个特别淘气,脾性特别像爹的儿子,就想生个闺女来养。
虽顾谚也没说急,但她想早点达成此愿。
宗寥听着她的孩子长孩子短的话。
不免就想到了南宫述以为她有孕时对她小心呵护的傻样。
既而唇角微勾,眼尾泛红。
回头宗霓看见她痴痴发愣,道:“出来这么久,想他了吧。”
“想。很想。”宗寥干脆道。
“你今日若不来,我和你二姐夫也准备着要赶往京去吃你喜酒了。你们一路走来,经历如此之多,也真是不容易!”
说着话,宗霓拆开桌上一绑了大红花缎子的黑漆箱子。
边说道:“娘亲不在了,菀姐也不在了,我也没早些晓得你是女儿,所以……”
拿出一袭玄黑与绛色裁制的衣袍,“我给你准备的嫁衣是做的男子款的,你看……”
宗寥伸过手去,轻轻摸着二姐为她做的嫁服。
质地顺滑,做工精湛。
黑亮色的线绣的寓意太平、长寿的麒麟纹。
看起来低调威严,栩栩如生。
“好漂亮!”宗寥道。
手指细细划过那些精致纹路,“太漂亮了!竟比寻常的金凤纹好看呢!我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