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锦书千里诉遥思

翌日清早,城外行宫的总管传来消息,说承泽帝于昨日晚间突发急症,已然薨逝。

南宫泽本就是血气冲脑的重症,每经一次刺激,病症便会复发。

一次重过一次。

南宫述登基那日,震天长鸣的礼乐声就教他气得不行了。

此时离世,大概率是听南宫述不顾百官反对,顶着舆论压力要聘男子入宫为后一事引生。

他的气不过或许是因为南宫述违背伦常,胡作非为也没人背叛,一如既往拥护。

他嫉妒吧。

却道斯人已逝,是非黑红谁人究?

南宫述答应过宗皇后,会给南宫泽留一份体面。

因而,南宫泽的后事,南宫述命人仔细操办着。

按制送他寝皇陵。

之后的几日,南宫述白日听朝议政,夜里伏案阅疏。

连着五个日夜不眠不休,终于熬不住倒在了御书房的御座上。

长长睡了一觉起来,他整个人便比前几日虚弱了许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将养。

每日的政务从无耽搁。

左右见着心疼,劝他千万要惜着身子,别因思念世子而苦熬自己。

世子若知道了,不定如何心疼。

她便是有心要做什么,也无法全神以赴。

南宫述默忖良久,只说无妨。

后来稍微好一些。

他不再没日没夜地折磨自己身体了。

政务上一样勤勉不歇,但会将公、私的轻重度合理平衡,让精气神保持在合宜状态。

第七日夜,司臾在宫城上方与苏涉打了一架,逗得他四处乱追,自己悄悄溜进御书房,与南宫述打诨。

揶揄痴友说:情深不寿,痴心失智。

又笑他帝业顺遂,情路多舛。

南宫述不乐意听他呱呱拉拉,喊白挚撵他走。

司臾讪颜拿出一沓信笺在南宫述面前摇啊摇,说连茶都没人给他送一盏,宗寥的信真不值钱。

一听“宗寥”,南宫述冷着脸给他端去一盏茶,骄傲地向他伸手。

宗寥给南宫述的回信是从一千里之外传来。

首句仍是“吾宝贝见信如面”。

她说自己原本是想往西去,出城两天后在路上遇到了要北上的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