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罪该万死。”宗寥假模假样一礼。
纤秀的手重新抚摸上他两颊,动作轻柔,除却爱,便是惜。
她不言不语,很安静。
不是想要缠绵的轻佻,是想将他毫毫寸寸镌刻在记忆的端量。
这样的沉静不是她平日会有的表现。
南宫述心中忽然慌躁,心跳有些紊乱。
环上她婉韧腰肢,脸埋进她腰腹间,紧紧抱住。
深深嗅着她身上清香。
无来由的,他突然好想她,明明她就在怀里。
真真切切。
宗寥摩挲他束得极整齐的发,轻轻抱住他骨骼优异而美丽的脑袋。
良久,宗寥音调低沉地唤:“阿述……”
“嗯。”
“我要走了。”
南宫述心尖一颤,许久才问:“去哪儿?”
宗寥悄悄舒了口气,笑道:“当然是回家啦!这几日天天与你鬼混,我感觉背脊都快被人戳烂了。
再说了,你几日后不是要向我下聘嘛?我不回去,你和谁定亲去?”
“你呀,也太着急了,这点时间要做如此多事,下面的人不知要忙成什么样!”
南宫述听她只是要回家,心里顿时舒畅:
“二十三定亲,二月中便可完婚。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仓促。你不要介怀。我只是太想你在身边,日日可见。”
“不介怀。”宗寥道,“二月好啊,翠芽含苞,杏花满城。记得我们的缘分就是在二月交织的。我很喜欢这个时间。”
“你喜欢就好。”南宫述温淡道。
宗寥浅浅笑,随即说起两人啼笑皆非的过往。
此在彼怀,彼在此怀。
曾经的点滴在宗寥绘声绘色的回述中明晰呈现,引人失笑。
黄昏曛辉一格格往琉璃华窗上爬。
斑斓的光束透过殿西一座千里江山绣屏,在二人缱绻亲昵的身上投下壮阔山河的阴影。
宗寥此刻讲到了南宫述离京那天,飒风言语激她去送他。
她不甘心只是见一面,同时也怕他会移情别恋或献身他人,于是她就借酒壮胆,厚脸强迫他。
就算被忆起,被怨责给他下药,害他失身,她也要让他记住,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