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心中抖然一恸,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勒痕,而是两条常年缠扼在她身上的毒蛇,它们会无时无刻嗜血,一点一寸将她绞杀。
这破玩意不仅仅束缚了她的身体,还束缚了她的人生!
他真真是恨极了。
早在察觉她是女子的那一刻,他就想帮她撕了这抹恶毒。
南宫述目凝厌恶,伸手想去扯开,指方触及,他忽而撤回。
想了想,南宫述矮身够至她靴侧,倏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尖锐的出鞘声落进宗寥耳里时,她道:“十三,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同你说……”
“别动。”
话音未落,一丝冰凉便触到了她背脊上。
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你小心点儿啊。咳……脖子,轻些……”
南宫述应声松了手,掌扶着他世界里的风光山色,执刃小心翼翼划破那厚厚的缠绞。
将刀一丢,他便放肆了。
许是裹的时间过久,她本该的样子眼下扁平如两个反扣的瓷盘,还很坚实。
与男子的肌肉差别不大。
南宫述不禁都有些迟疑,心道莫非他猜错了?
她不是女子?!
好在片刻后,它终于恢复如常,成一掌难握之形态。
兜兜转转终至此,宗寥已经没话可说了。
一切真相尽在他的掌握中。
仗势之前,南宫述忽然倾在宗寥耳畔问:“要转过来吗?”
“随……随便吧。”宗寥喘息绵绵,羞涩低喃,转眼,她又道:“那,还是换一换吧,你的……如此这般……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宗寥说着,转了身,匆遽将他抱入怀,不想他观赏到自己失了美感的半斤八两。
虽生如死之际,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伴着一声声“南宫述!十三、阿述、宝贝……”南宫述斗志更亢,记忆里,他从未感受过如现下这般的快乐。
此种体验就仿如……
渴龙遇了江;干柴惹了火;久旱得了雨露。
锦缎华驾在斜阳下摇摇晃晃了小半个时辰仍未见收,外头等的人虽半点景色也未瞧见,一个个却都低下了头,赞叹某人精力足的同时,脸色清一水的都是难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