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略微莞尔,不答。
优雅举杯,他道:“早在行宫那日就诚言相邀大统领共饮、深谈,不想你我再见面是于此般境况下!也好,就当是大统领为小王饯行了。请。”
说着仰颈饮尽玉瓷杯中一汪琼浆。
嶙峋喉结微一滚动,一股辛灼顺滑而下,逐渐蔓延至周身。
一举一动间,有随性风流,有矜贵朗逸,不显一丝虚伪装腔。
看了十来年的“仁爱”嘴脸,再得看这样不卑不亢,平静如水的面容,不禁让人心神爽朗。
短短几眼,苏涉约摸已经看得出来那日踹了他一脚的男子多少有些伪装,至于那时他为何要那样,苏涉心里没有确切的答案。
想着或许是陌生人贸然的入侵引起了他的不悦,又或许是因不得知的其他。
而眼下的南宫述似乎才是真实的他,这种真实让他感觉两人像是熟络的朋友,让他心中没有戒防。
此种松快感他已有十几年没体会到了!
瞧见苏涉目色凝滞,意味不明愣愣邸望来,南宫述眉头微蹙,道:“大统领?”直直盯视他几瞬。
“哦。”苏涉傻呆呆收回视线,赶紧饮下杯中酒,匆匆又吃一口菜。
找回刚才的话题后,他道:“殿下勿怪末将多话。只是……当初因为圣上遇刺一事,得您与云安世子出手相助,在下一直感怀于心,总想着找个机会报答您与世子。
但看殿下就将南去,往后山高路远,恐也帮不上您什么忙。还望殿下知悉,那圣旨上虽保留了您的身份,却无多余赏赐给您带走。
旨意上只说南境以南,连具体位置都没有,得等你到了再由当地州府官决定。
在下从晋南的地域堪舆图上研究过了,最南的地方是处渔州小岛,那里条件比京都差了千万倍不止啊!您这矜贵的身子骨要去了那里,怕是吃不消!”
南宫述淡淡笑看他,静谧的眸子里漾着一层温暖。
苏涉所告他早已了然。